胥游身後的弟子聞言,個個臉上浮現怒色。
「你們好大的膽子,雪月宗也是你們能置疑的嗎?!」
「我雪月宗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
胥游抬手,制止師弟師妹們的怒罵,他沒向扶望海等人解釋,只是看向路行雪道:
「路行雪,你可知罪?」
路行雪笑了笑,「知罪如何?不知罪又如何?」
胥游沉下臉,「若知罪,還有悔過彌補的機會;若不知罪……死不足惜。」
現場氣氛凝重,系統在路行雪腦子裡戰戰兢兢道。
【宿、宿主,我覺得他是來真的,我們還是保命要緊吧……他不是說跟你娘認識嗎?說不定以後打好關係,懲罰不懲罰的就沒了了。】
路行雪沒回答系統,他看了看胥游,又掃了眼其他人,每個人要麼恨不得他死,要麼一副事不關己的漠然。
「我無錯,無人可罪我。」
路行雪最後將目光投向天空,聲音很輕。
仿佛是在回答胥游與系統,又仿佛只是自言自語。
胥游臉色一變,「刷」地抽出長劍。
扶淵攬住路行雪腰,下意識後退幾步,退入到鬼哭涯的黑霧中。
下一刻,天地忽然變色,狂風大作,鬼哭涯的黑霧瘋狂涌動起來。
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一個巨大的黑色旋渦出現在路行雪與扶淵身後,裡面似有無數冤魂哭號。
所有人耳中充斥著悽厲的哭聲,這一刻,萬鬼齊哭,似有無數餓鬼想要衝破束縛,降臨人間。
幾名雪月宗弟子紛紛抽出自身法寶,如臨大敵。
胥游臉色劇變,「這是……鬼哭涯的封印要破了?……怎麼可能?」
他猛地朝路行雪看去,在場眾人,都被這變故驚得臉色大變,驚慌不已,唯有這兩人,神情始終淡定如初,好像對這場變故早有預料。
「路行雪,你做了什麼?!」
胥游厲聲喝道,長劍毫不客氣指向路行雪,似乎只要他一個回答不對,就讓他步河伯後塵。
「我什麼都沒做,我只是一直在看你們做而已。」路行雪無視抵著脖子的劍,平靜回答,說完回頭看向扶淵。
「你似乎也在等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