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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劝说(第2页)

“为何令君不当面指出弊政?”

唐奢很是好奇,毕竟徐方能在一日间推翻华宁,对待幽慎庭中的弊事应当更有手段才是。

“这便是我要教你的第一件事,入仕之前,无论有何抱负,衰颓之时,多半就如那几位持重一般,泛泛空谈,不成一事。唐奢,我与你说过,不要辜负了自己,不要行道日远。”

“第二件事,御人之术在威在急,官政之术却在精细。我赴任前,刻意遗漏书信,谈及华家旧事,华宁对我有疑,必然不愿我持政,再择机放出金案,他必要借机难。”

“若华司寇不出手呢?”唐奢好奇地问。

“若他不出手便更好,说不定能为我所用。”

唐奢若有所思地点头。

“第三件事,官政之事在信而非公正。幽慎庭令而都尹府不从,都尹府令而州县不从,是司寇不察之祸。我借子家旧事敲打诸官,目的便是如此。”

唐奢恍然大悟,他本以为徐方提及旧案是为了让钱辨接管王都司寇府,却不想还有更深层次的寓意。

“最后一事,我卸任之前,会让你去东都府巡视。东都府往来公文,你当牢牢记住,年下再去时,再做比对。国当有保民之策,民损而国衰。”

“唐奢谨记令尊教诲。”

巢严是东府军副将,应幽慎庭邀请来王都商议先策军一事,巢严于前日便来了王都,先去拜访了青将垣右师杜以兴,又过了一日,才来幽慎庭拜会。

来幽慎庭前,巢严注意到虎丘驻军有调动的迹象,以此事询问跟从在一侧的参军李贞。

李贞自少年时便跟从巢严左右,对这位功勋卓着的老将军心思揣摩地极为透彻。

“末将听闻是北都府北甸现了金矿,幽慎庭派遣火旗军去北甸防卫。火旗军参尉叫做马郁,此人早些年是国君护卫,在宫内军做十夫长,前年才提拔为火旗军参兵尉……”

李贞又将火旗军兵员数目,马匹数量以及武官的出身都陈述了一遍,巢严听完点头。

“火旗军不足五百人,护卫北甸,会不会人太少了?”

“北都府如今是前青云令礼元礼玉夫的属地,多半会从北都府再出兵,末将尽快做完调查。”

行步间,两人已经可以看见幽慎庭正门。

宋雎案时,因为幽慎庭门庭狭窄,进攻不便,进攻的言贺军拆除了一些门墙,幽慎庭重建时门庭得以扩宽,从远处看去更显稳重。

两人再往前走,看见前方有许多文生静坐,巢严侧目看向李贞,李贞连忙解释。

“昨日,前司寇华宁问审青云令,不知为何,华宁全被贬为庶民。华宁在鲸山颇有声望,这些文生是为华宁叫屈之人。”

李贞仔细看过去,又说:“其中多是六明馆的文生,六明馆多讲释法义,与华宁关系甚密。”

“如此愚钝,竟然是六明馆中人,着实可笑!”

巢严面露喜色,玩乐一般地看着文生们。

明眼人都知道华宁并非表面上那么大公无私,这些年接着华宁的名气往东府军跑的人可不少,巢严对这位华司寇的印象很不好。

两人绕着文生们走,走到一半,巢严蓦地停了下来。

李贞顺着巢厌的视线看去,只见一名身着便服的青年站在静坐的鲸山师徒面前,似乎是在说什么。

“此人是青云部第四席陈阵陈鸣贞,是鹿鼓人,就是龙霄军十六营驻扎的鹿鼓。此人幼时家贫,为鹿鼓一教书先生放牛,放牛时能背出教书先生教授的书册,因而被先生举荐至珑文馆,珑文馆以为此人言过其实,不愿破格收纳,是教习李壶见他天资聪颖,让他跟从在自己身边听教。陈鸣贞从未入过珑文馆,也不算鲸山子弟,是扶了青云才被珑文馆记名的。”

“此人年纪如何?”

“据我所知,应当是稚合十九年年生人,今年当是二十六岁。”

经过李贞的介绍,巢严对陈阵有了兴趣,便隐在一旁,想看这位东府的同乡要如何处置这些师傅同门。按巢严想来,莫不是将这些师徒棍棒打出去,可李贞说他见到虎丘的火旗军已经开拔,去了北甸金矿,巢严颇有玩味地看了下去。

“各位师长,非是幽慎庭有意要针对华司寇,只是华司寇一案内情幽慎庭决定不再透露,此案已结,各位枯坐于此也无益处,天气尚寒,不如暂行退去吧。”

静坐的人听到陈阵如此推脱,脸上生出怒色,好在来时师长已经有了告诫,却也无人起身,只是怒目看着陈阵。

“黄师,郑师,我在珑文馆时蒙师父指点,才能有今日成就,尊师教导从未忘怀。今日申国巨变,实非徐令君之过,只是都内官官相护,幽慎庭每有政令下达,便是处处掣肘,数月不得执行之事常有生。申国官政限于内耗,多年来未有实绩,黄师于珑文馆中每每谈及怠政之事,莫不是义愤填膺,累累教诲,实不敢忘。为政者,上不能宽国之利,下不能饱民之饥,志在财帛之间,流目于筵席之内,每有庶务,敷衍推塞,非扶危解忧之臣。青云令身出珑文馆,十三年时,西府江河泛滥,沥涝成灾,又逢疫病,七十万生民涂炭,哀鸿遍野。西府官吏不济灾情,反而擅离职位,以至盗贼四起,滋生兵变。青云部数次下文,要求都内各府派驻专员至西府衙门,重肃吏治。各官门推诿责任,所派官员亦步亦趋,久不赴任。青云令礼元不得已请徐平至西府安民,徐平到任,三月内,召集河工疏浚河道,清淤良田,起用干臣,清明吏治。西府四十三县民怨休宁,三十万人请允徐平为西府都尹,统管西府。鲸山听闻此事,鸣钟十三响,以为纪念。谈及徐平,皆是溢美之词,称为人杰,为何转圜数年,昔日之少年英杰,今日竟成仇雠,不除不快呢?”

“非也,华司寇为人正直敦实,为官慎而严明,为友信而赤诚,昨日逆威而上,审查青云,证据确凿,却去职还乡,青云之变已昭然,如何叫人袖手旁观?”回应陈阵的是珑文馆的讲师黄捐,黄捐已年迈,说话间须扶动,气势十足。

“黄师历任重职,见多识广。应知机事贵密,定谋贵决。华氏本为都内小姓,稚合年前,官门中华姓人氏历历可数。可昨日间华宁去职,各官门华姓官吏纷纷称病,不下百人。若是华姓子弟才行并备,为何稚合年时难见名臣,而灵夷年间又如此出彩呢?”

陈阵的这句话堵得黄捐说不上话来,见众人不言语,眉目间有愤恨之色,陈阵又说:“鲸山为育人之地,数十年人才辈出,为他国远不能及。各位师长领众徒来此,所欲传教者,又为何事?莫不过为人为臣之道!可若实情有别,师长教授之言又何能服众?鸣贞身在官场,不能详叙内情,以至今日师长为心中正气所驱,以述公正,想到他日师长要失信于人前,失义于天下,实为惭愧!李师有言,闻他国之政,三岁不敢妄言。实乃为政在一时,所得却需时日。”

在场的几位师长神色皆有动摇,多半是理会到了陈阵意指。陈阵见话已说明,便跪在地上,又从怀中取出匕,将手掌划破,正色说:“今日鸣贞许下血誓,若是华宁一案一月内仍有疑义,鸣贞当以命衅钟,警醒世人!”

黄捐心中已然有了退意,又见到陈阵立下誓约,震撼之余竟然一时无措,在旁人的提醒下才连忙起身,扶起陈阵,说:“我等老朽,久疏官门,况且世间是非实难辨明,我等意气用事,实乃感念华司寇之德。鸣贞为申国重臣,往后切不可如此意气用事。”

众人会意,纷纷起身,不多时便只剩下鲸山的几名讲师和照顾这些讲师的生徒还在原地。众位讲师站在原地,显然是想知道华宁一案的内情,可陈阵只是询问了几位讲师的近况,以此事涉及太广推诿了过去,众人见问不出来消息,便问起武醴,礼元之事,陈阵一一回答。

“此人是东府人,可我记得鹿鼓并没有姓陈的大户?”

看到陈阵处理完虎丘的这场变故,巢严对陈阵更加来了兴趣。几年前青云士的身份一直是迷,宋雎案后,青云士不再聚集于幽慎庭,而是会被青云令派驻到各都府去,为了保护青云士,青云部允许青云士向该都府的都尹表明身份。

“是,将军说的正是,陈在鹿鼓不是大姓。”李贞马上回道。

“那他的这个阵字,可是取自鹿鼓七阵山的阵字?”

见到巢严对陈阵来了兴趣,李贞只好说马上去查。巢严点了点头,直到陈阵送走几位鲸山讲师,他还是站在原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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