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推門的動作止在了手上。
他沉沉地看著裡面的人,眯著眼,形狀近乎殘酷,像帶著經年不解的怨和恨。。
獄警見狀躋身過來討好地要幫男人打開門。
被男人擺手制止了。
口袋裡omega催促的信息不斷響起,他們蜜月旅的飛機還有不到兩個半小時就要起飛了。
動動手指頭就能捏死的孽種和辛辛苦苦懷了自己寶寶的omega。
顧亦銘果斷分出了輕重。
男人利落轉身:「務必提醒典獄長,把他肚子裡的那個處理了,不能再出差錯。」
。
許苑從中午一直坐到了傍晚,始終沒有等來醫生。
不諳世俗的小公子傻乎乎地為醫生的失約找理由,單純以為必定是醫生工作太忙才將不小心將自己給忘了。
沒關係的。。。
苦兮兮的小美人心裡揣著甜,又咂摸出丁點希望來。
等一會護士姐姐送飯過來,我再和小姐姐求求情,借一下她的電話好了。。
夕陽火紅的收尾,人聲喧囂歸於悄寂,少年的身影像火把上的火舌,黑暗中展起一抹孤獨的明黃。
許苑梗著腦袋巴巴地望向門口,潮濕清淺的眸像等主人回家的寵物。
到最後醫生沒來,就連日常給許苑送飯的護士也沒來。
少年想要第一時間將喜訊分享給最愛的人的心還燙乎乎的,而比這稍急迫一點的是,是他呼嚕呼嚕響起的小肚子。
好餓。。。
平常餓上幾頓,許苑都願意挨著,喝點涼水忍一忍就過去了。
可現在他肚子多了一個寶寶,他總不能讓寶寶跟著自己挨餓。
許苑步伐不穩的走向門口,他第一次伸手去擰開把手,把手轉動不斷發出咔噠的聲音,門怎麼都推不開。
被人從外面鎖上了。
「有人在外面嗎?」許苑拍了拍門,「獄警大哥你在嗎?可以幫忙開開門嗎?」
可任憑他怎麼拍打都毫無回應,病房裡只剩少年被風撞碎的細小回聲。
就這樣許苑在滾燙的希望和被隔絕的折磨中,冷熱交替的熬到第二天中午,護士才姍姍來遲地送來了病犯餐。
少年的眼倏然亮了起來,小梨渦里卷著暮雨初晴後的澄澈,好聲氣的一點也沒提自己被餓了一個晚上的事。
「護士姐姐。。辛苦你啦。」
許苑被教養得太好,即便他早已餓得不行,吃相仍然雅正,低著頭小口吞咽聽不出一點咀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