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体的摩擦发出一种令人愉悦的声响,淡淡的草木香气与药草气息在这一室里渐渐变得浓郁了些,和着那墙影上变幻的姿势,令人有心醉神迷之感。
随着一声长吟,那本是一上一下的身影倾刻间紧紧贴在一起,分不出两人。
那烛火依旧只是默默望着,停止了剧烈的摆动,似在守护一般。
过了不多时,在上头那身影慢慢坐了起来。“严青,你忘了师傅他老人家吗?其实若不看头发,从你脸上根本看不出年岁几何……”
下头那道影子也撑着手肘抬起身子,仰着头,似在往上望:“小辛,我总觉得不够,可又不知道哪里不满足……总想再多得一些。”
烛火猛的跳动了一下。
墙上的影子又渐渐合在一处,竟是吻得难舍难分。
半晌,影子才分了开来,但见石壁,却是显得一高一低,两人都坐着,像是一人坐在另一人身上。
从脖子以下的部位,已是贴合到丝毫缝隙不见。
“对不起!”燕南悠突然停止了动作,猛的收紧环在严青身后的胳膊。“我总是想着自己,却从没有替你考虑。”
“嗯?”严青不适的扭了扭腰,眉头微蹙。
燕南悠在严青肩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吻着,仿佛积压了许久的话却从嘴中涓涓流出:“我没有为你做过什么,虽然和你在一起,却始终让你不安心……是我的错……”
严青张了嘴想说话,却被握着腰猛的提起又放下,顿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严青,我这一辈子只会和你在一起。”燕南悠仰着头,将低头的严青勾了下来,与他头挨着头对在一起。
两人的鼻息如胶似漆,两双眼睛都舍不得闭上,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如果你喜欢找谁的麻烦,我也不干涉……”燕南悠轻声道:“但我一定会跟着善后。”
“小辛……”严青似乎情动到了深处,褐色的眼眸瞬间如染上迷雾一般显得犹为动人。“你不必如此!”
“十年……”燕南悠像没听到严青的话一般,低声感慨:“你照顾了我十年,如今也让我照顾你十年……至于十年之后,想必我们除了彼此也再没有别人可照顾了!”
“小辛,我不是在做梦?”严青突然仰起头,一头长发在腰背垂下,后方却是紧了紧。
燕南悠深吸了口长气,又是气又是笑:“你哪里学的坏招,难不成和杨慕言私下勾结,存心折磨我和武天德?”
严青微眯着眼笑了笑,脸上透出一丝骄傲:“哼,其实杨慕言是只童子鸡,武天德倒真是可怜了……”
“……”燕南悠失笑。
桌上的烛火也随之摇摆,似乎受这室内人的情绪影响,也带了缕欢快的气息。
床榻内的墙壁上两道影子继续交缠,如盆景一般,抽出张力极强的虬枝……
满室春风拂过,那虬枝竟似能开出花来一般!
“杨慕言!!!”
翌日清晨,武天德端着饭碗扯着嗓子对坐在屋外吃饭的杨慕言怒吼。
杨慕言耳朵动了动,虽是装做没听见,脸上却出现了一丝尴尬。
“武大哥,你怎么了?”铁铉死性不改正要替秦挽夹菜,被武天德这一嗓子吓得差点丢了筷子。
“哼!”武天德也不回答,只是用力的扒着饭,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屋外,就像是要生啖了杨慕言一般。
严青看了好笑:“武兄弟,别说我不提醒你,这些天你吃流食比较好。”
铁铉一听,顿时就明白过来。他没经历过的事情确实是反应迟钝,可关于这方面……严青那一脸暧昧,再加上吃流食的提醒,他立刻就反应过来:昨天夜里,武天德被杨慕言枪枪入肉了。
“武大哥,既是两情相悦,纵然一时疼痛也算不得什么。”铁铉笨拙的安慰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武天德愈发阴沉的表情。
秦挽不客气的大笑出声:“铁铉,别管闲事了。估计昨天夜里,杨教主拿自己身经百战而不怠来哄人呢!”
杨慕言顿时有些坐不住了,端起碗刷刷两下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只听“怦”的一声,武天德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
不过……他半天都还站在原地,脸上既是愤怒又有些尴尬。
“天德,你不必担心他占了便宜就跑,这方圆百里他是出不去的,不出一日,他定会老老实实回到你身边!”燕南悠也放下了筷子,脸带促狭的对着武天德眨了眨眼。
武天德觉得热血直往头上涌,他猛的想起,某年某月某一天,燕南悠也是一本正经的对着秦挽说会让自己的徒弟负责……
秦挽当时的表情,好像和现在他差不离!!!
完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