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如一头绝望的困兽,他游刃有余地向后退了几步。
“但那些都是您的身后事了,您无须担心,还是好好享受现在吧。”他在白逸逐渐涣散的目光中平静地说,“父王,我突然发现,靠见不得人的手段达成目的,这感觉也挺好的。真不知道自己以前都在执着些什么。”
白逸听不太清楚他在说什么,他的脑海已经沦为一片混沌。
在意识消逝前,他在恍惚中认清了一个可悲的事实——这是这么多年以来,白嘉树最像他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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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晚吟笑着应了。
他扶着门框,在门前缓缓屈膝坐下,将信纸从信封中取了出来,重新读了一遍。
这封信中藏着一个名字,还有一个消息。
他用手指抚过最后几行文字,指尖最后停留在落款上面的最后一行。
“……我在一首外国诗词中曾经读到过一个生词,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竟感受到了那词所书写的意境。
“白逸,我给我们的孩子取了一个名字。
“就叫他白鹤庭吧。”——
城外逋翁宅,开亭野水寒。
冷光浮荇叶,静影浸鱼竿。
吠犬时迎客,饥禽忽上阑。
疏篱僧舍近,嘉树鹤庭宽。
拂砌烟丝袅,侵窗笋戟攒。
小桥横落日,幽径转层峦。
好景吟何极,清欢尽亦难。
怜君留我意,重叠取琴弹。
——《林处士水亭》,[宋]陈尧佐
国王驾崩,新王登基,在邵家与教会的全力支持下,白嘉树的加冕仪式有条不紊地开始了筹备。
在贵族们眼里,国王过世乃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虽然宫廷对外宣称白逸是病逝的,但还是传出了一些不能在台面上讲的窃窃私语——陛下死于纵欲过度。
据说,白逸的尸体被寝宫总管发现时已经凉透了,一并被发现的还有若干位断了气的oga情人。
人们不由得暗自唏嘘,那位风光无限的骁勇之人,竟这般不体面地丢了性命。
但这些也只是传言而已,目睹白逸死状的贴身侍从已经全部遭到了秘密处决。
包括那位寝宫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