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们穿过了低潮的沼泽地,沼泽外有一条小溪通往帝元宫外面,小溪旁边有一块低洼地,洼地四周长了一片芦苇荡,平常都引来一些雀鸟栖息。
而这时完全不见有雀鸟的踪迹,或许是被这一场残忍的杀戮惊走了吧,顾念想。
事实是不是这样呢?
“就是那里……”即墨颀刚指着那块低洼地说,忽然顿住,因为他看见一条人影惊慌地走了出来。
“是谁?”即墨颀下意识的把顾念和小包子都护在身后,他只担心是养蜂人骤然跳出来,能养这种歹毒毒血蜂的人,心机一定颇多,而且异常歹毒,他一定要想办法护顾念和球球周全。
以即墨颀的意思,是不想带着他们一起冒险的,但是又不愿意顾念总是处在涉世不深的阶段,总该让他出来见识一些事情,尤其是当球球出事的时候,顾念太容易惊慌失神,他是明白顾念的心情,只是希望他遇上什么事,可以多保留几分冷静来对待事情。
而且,他要真不带他们出来,只怕顾念也会怪他吧,他想着,只要自己小心谨慎一些,总是可以保护他们的。
不过出来的人不是养蜂人,而是昨天那个歪脖子。
顾念看见是他十分诧异,他是站在全虚教那边的人,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真的有什么阴谋?
即墨颀看见是他,也有些讶异,不由问:“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这件事真的和你,甚至是万方境的人有关联?”
歪脖子看见有人来,掩饰不住一丝惊慌,待看清楚是他们,小眼睛闪过一丝惊喜,想想也是,帝元宫发生这样大的事,怎么可能不惊动他们?他听了即墨颀的话,忙说:“绝对不是的,我只是想过来看看,想让自己心安……此地不宜久留,我劝二位还是尽快离开吧。”
“你刚才下去过?”即墨颀指着低洼地问。
歪脖子看着身后的低洼地,眼中依旧闪过一丝惊恐,说:“公子莫非也看出这里是关键?不过,即使看出来,我劝公子还是保重要紧,不要下去的好。”
“你看到什么?”即墨颀已经确定他下去过了。
“……”歪脖子不愿意再想的,但是即墨颀问起,而且他也不希望他们真的下去,只好说:“非常恐怖,毒蜂群就像潮水一样涌出来,从无形到有形……我想,我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歪脖子好像还心有余悸,希望可以和即墨颀他们一起离开,但是即墨颀却没有这个意思,他知道情况会非常危急,却不愿退缩,但是他不知道顾念会怎么想,不由看向他。
顾念也是看着他,好像也是征询他的意见,顾念是想和即墨颀一起下去的,但是他只担心小包子……
即墨颀是想让顾念躲经历一些磨难,但是如果明知道里面有不可预测的危险,依然让他去冒险的话,他却做不出来,尤其还是带着小包子。
“不如你在这里等我,我下去看看就上来。”即墨颀提议。
顾念却蓦然抓住他的手,说:“大哥,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吧。”以即墨颀的修为,虽然可以解救帝元宫的弟子,但是如果因为这样而让即墨颀去冒险,他突然觉得不放心,说到底,他不希望即墨颀有事。
即墨颀淡然的脸上却浮现浅淡的喜悦,说:“放心,我不会有事,如果当真有危险,我会逃跑,不会去送死的。”
顾念见他还有心情说笑,知道拦不住他,只好说:“那大哥一切都要小心。”
“好。”即墨颀非常爽快的答应。
“大哥等下。”顾念依然不放心,毕竟即墨颀是单枪匹马,即使他实力比养蜂人要强大许多,谁又能料到将有什么未知的危险?
顾念把他身上的承影解下来,递给即墨颀,说:“大哥带上承影吧,我知道大哥的实力和养蜂人不能比,但是有承影防身的话毕竟多一层胜算,我和球球也能放心一点。”
“爸爸要快点回来。”球球十分配合的叫道。
即墨颀虽然并不真的十分依赖承影,但是这是顾念对他的情意,也是对对他的信任,他当然不会鱼唇到拒绝。
“好,我会很快回来的。”是对球球的答应,也是对顾念的承诺。
即墨颀让他们站在芦苇荡的后面去,并在他们周身布下了禁制,这个禁制没有元婴以上的修行都破不了,而且不容易受到爆破,就算遇见蜂群,蜂群也不可能钻进去,而顾念想走出来的话,却是可以打开,即墨颀这才放心转身走向低洼地。
歪脖子本来是打算离开的,但是没料到在这里遇见即墨颀和顾念,他没看出即墨颀是什么修为,却知道绝对比自己高出太多太多,或许他真的可以改变什么吧。于是歪脖子就打消了离开的念头,站在顾念的旁边,自己下了个禁制,一起等着看看将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
即墨颀走到低洼地中心,衣袖一挥,一股灵力送了出去,低潮的中心瞬时裂开一道口,以漩涡的形式慢慢扩大,最后形成一个黑洞,黑黝黝的望不见底,徒增一丝恐怖,但是即墨颀却毫无惧色,纵身跃了下去,之后黑洞又慢慢以漩涡的形式恢复成原来的洼地。
禁制里面的顾念是十分紧张的,抱紧了球球默默祈祷,即墨颀不要有事才好,好像他现在只有球球了,只有抱紧了他,才能真正拥有他。
“球球,你困不困,要不要睡一觉?”顾念看着小包子有些扑闪的淡金色眼眸问。
小包子摩挲着他有些尖削的下巴,说:“我不睡,我要陪着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