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往牆後躲的時候,我看見了。」林卿柏又不雀盲,視線非常好,對面的人提著燈,很難讓人不注意。
虞姝挽眨眨眼睛,看向別處,「表哥也睡不著嗎?」
林卿柏默了片刻,「睡不著。」
虞姝挽:「是心裡有事?」
林卿柏仗著她看不到,眼裡蘊著意味深長的笑,「是。」
應當說心裡有人。
他經常在夜裡走走,吹散身上那股難以逼退的燥熱。
虞姝挽蹲下身,將燈放在一旁,坐在了有小腿高的石頭上,輕聲道:「表哥可否能陪我說說話?」
林卿柏:「夜裡涼,進屋說吧。」
「不,」虞姝挽搖頭:「屋裡太悶了,我想在這兒說。」
林卿柏站在她身旁,抬手想摸她的頭,快要碰到時又停住了,手掌動了兩下,「表妹想說什麼?」
虞姝挽紅唇翕動,原先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道:「我總是我覺得自己在寄人籬下。」
剛說了一句,林卿柏就皺起眉頭。
虞姝挽:「我時常拘束自己,告誡自己這是在別人家中,不能太過隨意,要時時刻刻守著規矩,想著日子總能好好過下去。」
「可我不久前才失了家,沒了爹,再怎麼寬慰自己,心裡那股落差始終都在,我害怕今朝的溫飽在他日就會忽然失去,害怕姨母不喜歡我。」
害怕的事太多了,她表面裝作無事,其實想了很多。
林卿柏聽得心裡不是滋味兒,據他所知,虞姝挽才過了十七歲的生辰,且是在虞家落魄,來上京吃不飽穿不暖的路上所過。
十七歲之前失了家又失了父親,這種打擊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是無法磨滅的傷。
第13章不可心急
虞姝挽整個人都很低落,但她沒有哭,即便心中委屈萬分,也沒有落一滴淚。
白日裡柳曇說了那麼多,她眼睛酸酸的,依然強忍著沒有落淚。
林卿柏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放輕聲音:「沒有人會拋棄你,我爹娘都跟喜歡你,府上的人都尊重你,你是林府唯一的表姑娘,林府會護你一生。」
虞姝挽怔怔抬眼,看不清面前人的表情。
林卿柏抬起手,將她額間擋眼的髮絲撩到耳後,乾燥的指尖若即若離蹭著她的面頰滑動,哪怕是輕柔的觸碰也能感受到面頰的細嫩,與他粗糙的指腹完全不同。
林卿柏常年拿筆,手上起了層薄薄的繭子。
虞姝挽被他的手指蹭得臉頰泛癢,微微側頭躲開,許是心態不一樣,這會兒並不覺得羞赧,面上也無燥熱泛紅。
她這些日子憋悶著,一口氣說了那麼多,心裡舒坦多了,「多謝表哥聽我囉嗦,希望今日之事你別告訴姨母和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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