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讓她娘還有姨母知道,她更覺得羞愧,或許都不敢抬頭面對她們。
幾道雷聲就把她嚇成這樣,還跟表哥摟摟抱抱,這種事說出去容易惹人笑話。
一直到深夜,柳曇都沒有回來,確定今夜是回不來了,虞姝挽早早就更衣躺在了榻上,可惜久久不能入眠。
破廟的濕冷和表哥溫暖的懷抱在她腦海里來回交替,每時每刻都在影響著她的思緒,完全靜不下心。
若剛開始只是因為表哥的樣貌而願意,那現在則是因為表哥這個人。
虞姝挽來之前有個一起長大的竹馬,她和對方常年以兄妹自稱,深知兄妹之間是什麼樣的情意,而她今日對表哥的情,明顯不是兄妹之間該有的。
虞姝挽側身躺著,正看到右手手腕上的痣。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被表哥抓著手的時候,長了痣的這處好像被反覆揉了兩下。
虞姝挽伸手摸了摸那顆痣,感覺和當時完全不同,頓時又覺得表哥那時只是握住了她的手,沒有碰到手腕。
應該是太害怕,所以感覺出錯了吧。
外面的雨不知何時變小了,困意更甚,虞姝挽想著想著終於睡著了。
她是睡下了,竹園那位又是徹夜難眠,先不提夜裡會不會做夢,就說白日裡跟表妹的相處,就足以引得林卿柏心神不寧。
腦中全是表妹怕到哭的模樣。
那是另一種表情,和夢裡的懼怕完全不同。
第8章半路阻攔
林卿柏一夜無眠,想了虞姝挽一整夜。
雨在清晨之前停了下來,府里的下人一大早就在打掃院子,掃帚在坑坑窪窪的積水處掃過,裡面的水被帶了出去。
元知端著水進屋,拿帕子浸了水又擰乾淨,「姑娘,您可以再歇會兒,不必起這麼急。」
虞姝挽坐在銅鏡前看著身後的婢女幫她挽發,道:「不用。」
她夜裡沒睡好,清晨的天剛亮就醒了,原想著再躺會兒,但她腦子裡都是昨夜夢裡的那點事兒,躺在榻上只覺得無比煎熬。
與其在那煎熬的歇著,不如早些起來出門散散心。
元知伺候虞姝挽洗漱,虞姝挽瞥見了她鞋子上粘的泥水,問:「外面的水多嗎?」
元知:「原先有很多,不過都掃出去了。」
虞姝挽:「那路上豈不是還有許多積水。」
元知:「這個奴婢也不知道。」
虞姝挽確定了路上水多,她娘和姨母今日不一定回得來。
她很清楚雨後的路有多難走,哪怕有馬車也不方便。
用了早膳,就去陳姨娘院子裡找林嫣嫣,也是巧了,她人才坐下不久,就見府里的小廝跑過來說表姑娘來了。
虞姝挽眨了眨眼。
陳姨娘蹙眉:「表姑娘不就坐在這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