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烟并不知道恭定侯府这几日生了什么事,她只觉得自己睡了很长一觉,等到她睁开眼睛之时,只觉得自己身上格外酸软疲惫。
夏花正跪坐在床边给她熬着药。
屋子里全是中药的苦涩气味,闻得人直皱眉头。
空烟盯着床顶帷幔看,反应了许久,大脑才像是重新运作了起来。
“禾儿……”
她一开口才现自己的所以格外沙哑。
夏禾听到声音侧头去看,顿时喜出望外地喊了起来。
“姑娘!您可算是醒了!”
她扑到床边,一脸激动,话都有些说不清楚,脑子倒是反应得快,马上端了一杯温水递到空烟嘴边,伺候着空烟喝了几口。
温水下肚,空烟觉得自己的嗓子都好受了不少。
她被夏禾扶起来坐着后才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夏禾说道:“小姐生了病,昏睡了整整三日。”
空烟有点惊讶,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就病倒了。
夏禾又说:“大娘子刚走,姑娘你就醒了。”
空烟伸手揉了揉自己有点胀痛的太阳穴,她倒是不在意沈氏,反倒是关心起了另一件事。
“我昏睡三日,信你们可送出去了?”
夏禾摇头,她说道:“小姐这一病离不开人,大娘子也不许我们离开,一直守在姑娘身边。”
空烟大概也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
她很轻地叹了一口气,又说:“罢了,晚几日就晚几日,如今我醒了,你们便着手把这件事给办好。”
夏禾点了点头,她盛了半碗药起来喂给空烟喝。
空烟刚醒,身子本来就还虚弱着,那药又有安神助眠的功效,她喝了没一会儿便又沉沉睡着了。
夏禾见空烟睡了,便小心翼翼端着碗出去,她要去把这封信送出去。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只留下空烟平静轻缓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另一侧的窗户忽然间“嘎吱”一声响了,紧接着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先是进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紧接着又是一个更为年轻的。
二人走到床边,周泠伸出手把床边的帷幔放下来,随即看着旁边的男人。
“好了,你过来吧。”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把空烟的手腕从被子里拿了出来,又在上面盖上了一层薄纱。
那中年男子走到床边坐下,伸出手探上空烟的脉。
他本来是没什么表情的,可是探着探着忽然间就皱起了眉头。
屋子里静悄悄的,空烟睡得很沉,并不知道生了什么。
约是半盏茶的功夫,那男人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周泠问他:“怎么说?”
男人摇头,他并没有急着回答周泠的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小公爷,这女子和您是什么关系?”
周泠说道:“她是我堂妹。”
男人闻言点了点头,他这才说道:“这位姑娘经脉错乱,脉象紊乱,虽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可是脉象探着却像是迟暮老人的一般。”
周泠皱起眉头,他问道:“为何会是这样?”
男人说道:“有一部分大概率是因为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还有一部分则是她这么些年喝了很多药,她本意是想调理自己的身子,可是她不知她喝的药有些相冲,便让她的身子变得更加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