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征起初以为自己看错。
然而,抬眸对上苏霆目光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并未看错!
面前这个人正敞开心门,向自己出诚挚的邀请。
邀请自己进入他的世界。
并为此心生不安。
而这一刻,他的希冀、忐忑、犹豫、不安,悉数暴露于聂征眼前。
或许他也从未想过掩藏。
蓦地,聂征想起很久以前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的一句话——
克制的东西,往往比奔放的东西更能打动人心!
此时此刻,聂征前所未有地,与这句话生出一股强烈的共鸣。
无法否认,苏霆此时此刻所带给她震动,响彻灵魂。
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令她感到心灵深处的震颤。
这种震颤,令她心跳急加剧,疯狂叫嚣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膛。
这一认知令她浑身上下仿若浸泡在暖融融的温水里,腾起一股奇异的舒适与愉悦。
倏地,苏霆上前一步,抬手轻轻覆住聂征的双眸。
“别,别这样看着我。”他轻声呢喃道。
“嗯?”聂征眨了眨眼,歪头,脸上露出不解,“为什么?”
掌心下,睫毛轻轻拂过。
像是有羽毛在心上轻拂。
眼前,女孩歪着头,萌得他整个人都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
覆盖着聂征双眸的那只手掌,掌心微蜷。
一股子热气,从脚底腾起,迅蔓延至全身。
苏霆感觉喘不过气,抬手扯了扯领口,喉咙难以抑制地吞咽了一下。
久听不到回答,暂时失去视觉的聂征不安地伸手扶住苏霆的手臂,脸上疑惑渐浓。
“怎么不说话?”她问。
苏霆倏地回神,思及自己方才的反应,俊脸微红,不禁在心里为自己的冒犯念了声“抱歉”。
他顺势收回覆在聂征双眼上的手掌。
他轻声道:“没,我只是在想,要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
聂征闻言失笑。
她问:“那你想出来了吗?”
苏霆轻轻摇头,随即又点了一下头。
聂征好笑地看着他,“摇头又点头,这是什么意思?”
“唔,”苏霆似乎也对自己颇为无言,沉吟片刻后说道,“就是……我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答案,但是听起来又比较奇怪,不像是正经话,可能更像是油嘴滑舌。”
“哦?”聂征饶有兴趣地扬眉,“你这样一说我反而更感兴趣了。”
她问:“所以答案究竟是什么?”
苏霆嘴巴动了动,没出声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聂征满心的好奇都被勾起,见此忙递去一个鼓舞的眼神。
“你这样看着我,”苏霆停顿了一下,红着脸说道,“我容易乱想。”
话落,有些狼狈的撇开脸。
“……”
先不说聂征上过生物课,她前世还是个网络小说作家,看过的小说没有上千也有好几百篇,甚至为了写作,她曾认真采访过有对象的朋友,也仔细观摩过一些科普视频,所以苏霆话音刚落,聂征便一下子想到了某个地方去。
而且还条件反射地低下头去看。
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聂征一脸尴尬,白皙的脸庞刹那间红成了猴子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