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與續沒有回答,轉而給她發簡訊,一個號碼發不出去自動跳到另一個號碼,經過一秒的努力後顯示信息發送失敗。
他把手機隨手扔在了沙發上,漠然地看向季知明。
季知明本來還暗搓搓期待什麼有情人終成眷屬,看到他情緒轉變極快,最後忿忿把手機扔開,再結合之前的辭呈,聰明的季總早就猜到了個中因果。
季總看戲般地看著他,充滿著圍觀打臉後的嘲笑,但出於人道主義精神,明面上還是努力表現得很沉重,他說哥們牛逼,「五年了,你還是從前那個被拉黑的少年,無一倖免,沒有一絲絲改變。」
他們在美國又待了幾天才回去。在回國的飛機上季知明還忍不住誇他:「偉大的太平洋橫跳者,你快樂嗎?」
沈與續若有所思,或者說這個男的昨天晚上一整宿都沒有睡,今天早上出發的時候還看見他眼下有一層烏青。他這時才偏過頭來很認真地看著季知明,「你說,我追老婆的思路是不是有問題?」
合著就在想這個啊?季知明都要無語死了。他蔫了吧唧地說:「豈止是有問題,是非常有問題!」
沈與續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季總反倒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給他逐一分析:「先你要認清現實。第一,她還不是你老婆,第二,你已經被她雙重拉黑了,第三,你未必追得到。」
「也許我們都需要彼此冷靜一下。」沈與續顯然沒有把他的亂七八糟的狗屁言論放在心上。他想既然她現在接受不了,他也很沒必要把所有的事情一下子解釋清楚。剛動完手術的病人戒多思慮,反正來日方長。
他原以為這些年不過是自己在苦苦堅持,卻發現原來她也是。
如今雖然他們之間相隔m,但是他相信他們很快就會再次見面的。
他微微笑了起來,季知明卻很不合時宜地提醒他:「哥們,我勸你還是不要太自信,三十天之後人家就走了,她在跑你在追?你還真以為人家身邊就你一個男的嗎?」
沈與續矜然頷,不過不以為意。該怎麼合理地保持距離但是又不能讓她被其他男的短期內快拐走,這的確是一個問題,不過於他而言,已經有了主意。
於是他很溫和無害地對季知明說:「我有一個很不成熟的想法,容我醞釀幾天再告訴你。」
季知明想了想,很懇切地說:「你既然覺得是不成熟那就該把它扼殺在搖籃里。」
沈與續決定不再理他。
這讓季知明很無聊。鬥牛梗因為太累了已經呼呼睡著了,這樣就更加沒有思想層次跟他在同一條水平線上的人與他進行關於人生與哲學的深入探討與偉大交流了,那該多無聊啊!
他於是湊近了問沈與續:「你有知乎嗎?」
沈與續眼皮也沒抬,「沒下。」
「那真是可惜,那真是可惜。」季總嘆息了幾聲,「不然你一定是知乎上回答『謝邀,人在美國,剛下飛機』這句話最有底氣的那一個。」
沈與續乾脆把頭別過去。
這種人,你永遠都不知道他的思路會天馬行空到哪裡去,這個時候理他就是神經病。
他們下飛機剛好是晚上七點多,Linda比他們先到於是提前安排好了車來接送他們回家。季知明要走的時候忽然問Linda:「之宜怎麼樣了?」
Linda說:「明天就出院了,季總您先回去倒時差吧,我等下去醫院看她。等了解情況了再發消息給您。」
季總說好,沈與續恰好經過,便頓住了步子,淡聲囑咐:「她的辭呈公司收到了,通知她,需要提前三十天向公司人事聲明。三十天,從她恢復上班開始算起。」
季知明瞠目結舌,不過也不是很意外。畢竟這位的厚顏無恥而又坦坦蕩蕩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領教過了。他張了張嘴,最後只好說:「這樣吧,我等會到家了給她打電話。你去的時候幫我帶束花,問聲好。讓她好好休息,病好了回公司來見我,我有話和她說。」
一邊的沈總睨了他一眼,叫住Linda:「讓她先來見我。」
季知明心裡罵了聲神經病,拖著行李就往外走。
他畢竟沒有沈與續高,更兼是怒氣沖沖拖著他巨大的行李箱快走動,人越往遠走越小,仿佛是白雪公主與七個小矮人里的愛生氣。
懷恨在心的季總一到家先沖了個澡讓自己開心起來。美男出浴只帶了條浴巾,他鑽到床上去給之宜打電話:「餵姐妹?好點了嗎?想我了嗎?」
「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出院。」她聽起來聲音很輕鬆的樣子,可是季知明覺得不對勁,這種輕鬆多像是一種表象啊,口氣和五年前她要出院那會一模一樣。
「Linda來過了嗎?花喜歡嗎?」
「花我收到了。Linda剛從美國回來,我沒讓她來,她回去倒時差了。對了,我的辭呈您收到了吧?」
季總窩在床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帶著濃濃的困意:「不是吧姐妹,你真的要辭職?要是受不了沈與續,你來繼續當我的秘書。」
之宜沉默了一會,還是說:「與沈總沒有關係。」
「狗屁!」季知明心亂如麻,他繼續往被子裡縮了縮,覺得鼻子痒痒的:「有什麼事,你上班了就來找我,或者你請我吃飯吧。咱倆之間,不用藏著掖著顧忌什麼。放心,我嘴可瓷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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