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名字。」之宜由衷地讚嘆。
陳渝神秘一笑,擺擺手說這不算什麼,「想知道更巧的嘛?他女朋友,哦不現在應該快成他老婆了,叫秦綬。」
「真是天生一對啊。」豆豆由衷地讚嘆。
周觀聲不服氣,「我們就不是嗎?聲是什麼,是聲音。你在掉落我在聽,不浪漫嗎?」
豆豆一臉嫌棄:「你可閉嘴吧你這個二感官動物。」
陳渝憋了很久還是沒忍住笑,再給她強調了一遍術後事宜,還一力給她寬慰:「不必太擔心,一個小手術。你放輕鬆就好了。你再準備一下,我們排的下午進手術室。」
之宜答應了,陳渝不知道怎麼又泛起他那泛濫的感慨情緒,「你說緣分真奇妙,時間真奇妙。要不是還有事,真想給你們獻唱一《光陰的故事》。」
之宜很認真地考慮了半秒,還是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為了你患者的生命安全,陳醫生您先忙去吧?」
把她送進手術室,豆豆因為下午臨時有事跟周觀聲得先走,在她手術做完之前一定能趕回來。反正醫院這裡有陳渝,說要是出了什麼事,讓陳渝第一時間給他們打電話。
陳醫生閒著也是閒著,這種小手術風險不大,只是術後恢復需要注意飲食。還好這姑娘運氣好,一通檢查下來只是個胃息肉。陳醫生覺得當代青年人的飲食作息不規律埋下的隱患真是太大了。
那是什麼導致他們飲食作息不規律呢?因素太多了,不過這姐們百分之八十是因為情感糾紛。
其實有啥好糾紛的啊,現在回想起五年前他和他老婆,真覺得人這一輩子能有多長啊,雖然轟轟烈烈也很有意思,但是也得跟對的人轟轟烈烈,還愛的話就在一起吧,別怕波濤,要是不愛了,當斷就斷,不要扯那些沒有意義的狗屁。
元好問那詞怎麼說來著,陳醫生認真地想,歡樂,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
他正感慨著,辦公室門敲了兩聲,他忙坐正了說請進。門吱呀一聲打開,帶著午後的陽光與灰塵一起傾瀉而入,進來的男子身姿卓然,雖然經歷了長達十幾個小時路途勞頓,卻依舊容儀齊整。略顯笨拙地抱著一大束花,右手提著一箱牛奶,還能很有風度地朝他微微頷,「陳醫生。」
「沈…」陳渝大受震撼,扒拉著桌子讓自己的辦公椅不轉圈圈,「你、你不是在國外嗎?」
他說是的,「昨天的飛機。」
「用倒時差不用?」
「我四小時之後就走。」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精力充沛。
陳渝大概明白了這位空中飛人的來意,好啊,好一出年度大戲,《在太平洋兩岸反覆橫跳來愛你》。
陳醫生很遺憾,「你來之前應該先給我打個電話的。現在人在手術室里了,你見不著。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來,陳渝開解他:「不用擔心,一個胃息肉切除手術,沒大病。」
「我知道。」沈與續看了看時間,又說:「她…一個人在這裡做手術?」
「豆…鍾…啊,鍾小姐臨時有事,過會兒趕回來…不過這也不是第一次了,這兒有我呢。」
沈與續不解,「什麼叫,不是第一次了。」
陳醫生打量了他兩眼,難道他不知道嗎?他不知道五年前她出的那一場車禍?他越來越佩服自己的直覺了,就知道這裡面有隱情,不然上次叫他渣男,正常人都會跳起來把他暴打一頓的吧。
「我不是當事人,一來二去我也一下子和你講不清楚。季知明跟你在一塊的吧,你去問他。」
陳渝看著一個大男人眉目間露出些許驚訝和疑惑,不自覺摸了摸鼻子,真慘,這個男的是不是一開始以為所有人都互相不認識,後來發現他才不認識所有人。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既然季知明知道,那就可以回美國去問他。鍾豆豆今天是見不到了,那就等回國再來解釋。他只覺得心裡漫起一層層驚訝,又有些惱怒,最後居然是稍稍的驚喜。只是他想不通,為什麼,這些人口裡他是十惡不赦的負心人,那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出了那樣大的事情,她都選擇一個人承受,都不願意來找他?
「能否麻煩你,帶我去一下她的病房?」
那自然是沒問題。陳醫生把筆放下,領著他出門。本來就是一間普通雙人病房,因為隔壁床的阿姨提前出院了,現下床位又不緊張,這個病房裡只有她一個人住著。床頭櫃下面放著牛奶,保溫桶還在,他想起上次自己胃出血,她給他沖藕粉,給他發早安與晚安,那些信息現在都好好的存在他的手機里,一條都沒有刪除。
午後本該是最熱的時候,只是這座城市已經到了初冬,外頭陽光也慵懶,並不似盛夏那般灼熱。他穿著一件風衣,陽光便在他身後留下錯落不齊的影子。
他轉過身來對陳渝,有些歉然:「來的路上我已經讓人轉了VIp病房,但是她剛剛手術完,貿然轉動我怕她會不習慣。所以還是請您決定。」
「不用不用。」陳醫生直擺手:「雖然是普通病房,這兒暫時不會有人安排進來,就在這就好了。」
沈與續說好,於是把風衣脫下放在床畔,將西裝襯衫的袖子折起來,把帶來的一大束鮮花外包裝拆了,在水流下一朵一朵沖洗,把它們插到床頭柜上的花瓶上。復又把帶來的牛奶也擱在一旁,說:「我來得匆忙,沒有準備。我記得她愛喝這種牛奶,剛剛手術之後只能吃流質,我已經請了人每天給她送飯了。其餘如果有不周到的,你有我的電話,請隨時和我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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