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灾变之主的教士们追上来了。
…
呼啸的风声里,兰斯感觉有许多黑泥怪物蠢蠢欲动。
他们的出现似乎是激起了这些怪物的狂欢,比起破坏周遭万物,它们似乎对兰斯和塞拉斯更感兴趣。
“不,里面不包括我。”塞拉斯知道兰斯在想什么,轻笑着否定了他的想法,“它们是被你吸引。”
兰斯挑眉:“我是什么很好吃的东西吗?”
“嗯,对它们来说,你大概是一块非常甜美的小蛋糕。”听了兰斯的话,塞拉斯笑意更深,“还是吃了后,会非常熟悉的小蛋糕。”
兰斯:“我不信仰灾变之主。”
这位从不是他所信仰的神明。
“漂亮的珍珠并不会因为出现在不同的海滩上就变得暗淡下来,看的是本质。”
“我不喜欢珍珠。”兰斯皱了皱脸,“我就是我。”
“是呀,兰斯只有一个。”
塞拉斯的声音冷淡下来。
“谁来,我也不给。”
绚烂的光芒暴起,自天幕贯穿下来。那巨大的光柱轰向地面,直击那些穷追不舍的黑泥怪物。
兰斯挠了挠耳朵,黑泥怪物在死前的咆哮声可真是难听死了。
“你生气了?”
紧接着,兰斯挠了挠塞拉斯。
塞拉斯纵容着兰斯的小动作,回答着他:“没有生气。”
“你生气了。”兰斯自顾自地说,“我觉得没什么好生气的。我那么厉害,会看中我的人……神,自然也是有的。”
这样的话,兰斯是不会对其他人说的。
在外人的眼中,兰斯是安静的,沉默的,除了必要的时候,他才会主动开口,掌握节奏。像是这种有点小得意,有点小脾气的模样,只有在塞拉斯的面前才会自然展露。
那是一种无意识的收敛。
兰斯并没有留意到,哪怕他和红蔷薇小队,和从前的室友关系如此紧密的时候,他仍然保留着某些界限。
那是本能的克制。
就仿佛在他还没有意识到前,就已经清楚地保持着该有的距离。这是一种无意识的保护,不管是对兰斯,还是对其他人来说。
这般安静地潜藏在已经不适合他生活的环境里,唯有这般,才能掩盖那些无意识流淌出来的异样。
比如,兰斯不再受伤。
不论多大的危机,多难解决的困境,在历经千辛万苦后,兰斯破烂的衣裳底下,皮肤仍是干净皙白的。
达里尔似乎已经忘记兰斯曾经操控他的恐惧,也似乎忘记他曾说过的话兰斯需要被观测到,才能真正存在于这个世界。
与小队成员如此亲密的接触,从不曾远离的结伴同行,又何尝不是一种特殊的观测?
他们觉得兰斯是人,于是兰斯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