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沈氏酒樓的秋蟹倒是不錯,味道鮮美,送的菊花釀也酒味清香。」
「是極是極。」
「於兄之詩應是過了?」
「僥倖。」
你誇我我誇你,商業互夸之下,大家心情都很不錯。
「說來怎麼沒在宴上看到溫兄?」
溫鈺的才華有目共睹,沒在螃蟹宴上看到溫鈺,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一位坐在角落的學子道:「溫兄在。」
他道:「溫兄只是位置比較偏,且參賽時辰較早。我參賽時間已經算早了,進去時卻正巧見溫兄吃完離場…當時他跟親人在一起。」
這位學子也喜歡較為清幽之地,小二引著他往後台走時,他挑選的圓桌皆靠外圍,正巧在溫鈺不遠處。
坐下不久便看到溫鈺起身離場。
當時溫鈺旁邊站著幾個人,一對中年人應是他的父母,還有一位老人,與兩個兄弟姐妹。
他自己手裡還拿著秋蟹,溫兄一家人也走的有些遠了,只能看見背影,他便沒上前打招呼。
「原是如此。」
「是我等遲了。」
學子們明白緣由後,說起自己略遲的緣由:
「在下是先去道觀上了柱香,拜文昌星君。」
「家母同樣讓我去道觀上了香。」
「在下和兄台等就不一樣了,在下去拜了月老。」
說去拜了月老的學生表情無奈:「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家母略急。」
學子們輕咳兩聲,表示理解。
他們家裡也想抱孫子。
韓公良便是這時走進來的,看了一眼那位說拜了月老的學生,啟唇欲言又止,他和這位仁兄極有共同之言。
唉。
溫鈺今日是最後幾名回來的學子。
他進來便跟其他人致歉。
學子們並不在意,還沒到約定離開的時辰,且他又不是最後一名。
韓公良湊到溫鈺面前,關心道:「溫兄,沒事吧?」
溫鈺搖頭。
他濃密的睫毛擋住了眼底的情緒,面上看不出任何不對,便宜大碗的茶湯散發著香氣。他袖口中精緻微涼的銀簪,毫不顧忌的散發著存在感,他握緊了手裡的銀簪。
之前他去了一趟縣城的銀樓。
…左右閒著無事。
銀樓中女子銀簪樣式繁多,店中小二見識短淺,見他獨身前來便誤解他是送心上人,於是直接取出一排合適銀簪。
比如花枝是連理枝。
比如銀簪上鑲嵌著兩顆紅豆。
再比如一對蝶形銀簪,取比翼雙飛之意。
溫鈺沒選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