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乐言目的很明确。找到兔子,然后放生!
原因无他,乐言曾经刷到过一个视频,医学生的解剖课,每一组拿一只兔子。固定的时候兔子叫得很惨,惨得乐言汗毛都跟着竖了起来。
他看着上一秒还在实验桌上拼命挣扎的小白兔,打了麻药后渐渐不动了,破开肚子的时候,小兔子眼里滑了一颗泪。
乐言的眼泪也不自觉一起流下来,鼻尖酸涩,久久没能回神。
根据课程表上写的教室,乐言顺利找到了,并且在半开的办公室门里边看到一个大铁笼子,里面装了二十多只兔子,笼子下边还带滚轮。
乐言推门进去没看到人,然后壮着胆子把笼子推了出来。他上来的时候看到了电梯,不过需要经过两个走廊。一切都很顺利。
不巧的是电梯们打开,碰到出来的学生和老师,乐言和他们面面相觑,依旧毫不心虚。好在对方没说什么,乐言愣是安安稳稳下来了。
一路把笼子拉出校门口也没人阻拦。
乐言自己就是兔子,知道什么样的土地生存机会大,寻寻觅觅走了好远,找到一片土地肥沃,绿草新鲜的小山坡打开了笼子。
乐言蹲着用手赶了赶,“快跑,跑得慢得要死翘翘了!”
神奇的是,这些兔子竟然听懂了乐言的话,蹦得老高,转眼间全跑了。但乐言清楚,现在是冬天,它们能不能顺利活下来还得看命…
“就是他!”
愣了好久的乐言突然听到这声吼,吓得身子一抖。回头看见三个人向自己走来,他扶着笼子的手紧张地捏了捏。那位戴眼镜的女士就是电梯里碰到的那位,另外两名穿制服就不用说了。
……是警察。
于是,刚到家屁股没坐热的奕警官就接到电话,通知他去局子里领人。
“奕警官?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是重名。”
这里是大学城附近的警局,有从奕炀他们那儿调过来的,相互认识倒也不奇怪。
戴眼镜的女士说:“我当时是看到了,但没想到他敢推出去放生啊,你说学生哪有这么大的胆子?”
奕炀进来先赔礼道歉,“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乐言乖乖巧巧坐在凳子上,扭头看到奕炀过来,主动交代:“他们非要叫你来签字,我自己不能签…”
“哪有自己给自己签的?”奕炀低头签上自己的大名,一边听以前的同事和他描述到底生了什么。
奕炀惊讶:“全放跑了?”
警察点头:“一只不剩。”
协商的结果就是道歉,并按只赔偿。傍晚两人才从警局出来,奕炀非但没教训他,还问没有被吓着。
乐言来劲儿了,眉飞色舞地告诉他自己是怎么把兔子们带出来,怎么找到放生地,又是怎么放它们走的。
奕炀听他说完才道:“乐乐听话,不能有下次了。”
“也没有下次了……”乐言甚至觉得有一点委屈:“他们把我的照片放在了门卫处,已经终身禁止我踏入江北大学了……”
“那咱们就不去了。”
“那以后能带吃的去那个小山坡看一看吗?”乐言说:“我不知道它们有没有野外生存的能力。。。”
“当然可以。”
万物自由,没有任何一个生命生来就是为了毁灭。
乐言的做法没有错。
任何为人类事业作出贡献的实验动物都是伟大的,人们可以继续实验并且致歉实验动物,但不能谴责任何一位想要救赎生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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