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言神色一敛,悄声在走廊中离开。
天色已晚,一路上只有巡逻的护卫,沈秋言回到府上,一脸的心事。
“101,你知道吗,吸食大麻这种东西,时间越久瘾就越大,毒瘾发作,半人半鬼神志不清,这太后一日不除,晟国的百姓,就一日不得安宁。”
“哥哥,按照原书推算,秦景川现在的势力早就不容小觑,太后日益麻痹,他离推翻朝政不远了,我们这个世界的任务,估计很快就能完成了。”
许杭眯了眯眼睛,心中还是有些隐隐不安。
果然不出所料,没过几天,在皇城的一处港口,发现了一批私运的大麻。
而这批货物,太后还没来得及下令,就被秦景川派人当众在码头销毁。
太后寝宫内——
“如果太后再这么沉沦下去,不仅是你的太后之位,就连整个家族都会被你牵连。”
屋内,一个戴着面具,身披黑色斗篷的男人正语气冰冷的说着。
这已经是很不客气的态度了,端坐在位的太后此时却像被人掐住了七寸,出声辩解道:
“权利和地位,我会都要!”
“如果你再不醒悟的话,你哪个都不会得到。”
黑衣男摇了摇头,伸出一只手:“杀了秦景川,让晟国成为我们的不是很好吗?秦景川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一无是处的软弱傀儡了,杀了他,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禁令什么的,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只要你杀了秦景川,你所有的诉求,都会源源不断的一一实现。”
太后的眼里,此时却漏出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杀了秦景川,你们会立谁为皇帝?是不是那个贱种?我为什么要让他成为新的皇帝?你们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就因为他是颜真唯一仅剩的儿子?可他是婢女所生,他不配代表乌丹氏成为新的皇上!”
如今已过六十的太后,仍然记着她和颜真的誓言,他说过这辈子只有自己一个妻子,可最后,他却和自己的婢女上了床,还生下了他的第一个儿子。心灰意冷之下,她作为联结两国的关系的筹码,自愿走进了晟国的深宫之中,熬过万难成为了太后。
可颜真,却成为了她心中一辈子的伤疤。
“他配不配,不是由他出身决定的,是你这么多年来一直放不下罢了!当年口口声声说为了家族的利益能抛弃一切,可你却连他都容忍不了!你已经嫁给了晟国的皇帝,成为了太后,放下过去,对谁都好。”
“如果颜真没有继位,家族还不知道要被迫多久委身继续于北疆之地,你手下的婢女窃取你的机会趁机爬上颜真的床,你杀了她已经够了,谁叫颜真作为氏族王子却子嗣单薄,死后就剩下了这一个儿子。”
“秦景川,必须杀了,颜真已经死了,是他将家族带向昌盛,而那个孩子身上流淌着颜真的血,也只有他才能服众。你们无缘,放下过去,如今身为太后的你,也该为家族做出贡献了。”
“别忘了,你身上流淌的也是家族的血。”
黑衣男说完,留下瘫坐在那心神恍惚的太后,翻窗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翻盘
今日的早朝,接二连三的事情让这满殿的气氛又格外凝重。
贵城近日接连出现了好几具尸体,这些尸体表面都有大面积的红斑,面部青紫,死状很惨,从症状上看,像是因为同一种原因死的。
不出几日,散播的谣言如燎原之火蔓延开来,人们开始对这件事大为恐慌,就算当地官员封锁消息,百姓依旧议论纷纷。
“一个星期前,贵城郊外又发现了几具尸体,这已经是几个星期以来第几十具尸体了,当地的医师检查出可能是瘟疫,怕病情扩散,便派人已经把这些尸体都集中处理掉了。”
秦景川拧眉:“传染速度很快吗?”
“对,”禀告的官员面色凝重,“前几日一个搬运尸体的人伤口不小心沾了上面的血,不出几天就高烧死了。”
“没想到居然能感染的这么快?”秦景川被他的话惊了一下,“朝中会尽快拨款派医师过去,希望能尽快将瘟疫解决。”
“不知皇上是否还记得几年前封州瘟疫的事情?”
往日里有太后在,秦景川一般不会开口说话,可近日他却大相径庭,见太后没什么反应,大家也就顺理成章的继续往下说。
此时太后突然张口,朝堂之上的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记得,怎么了?”秦景川语气淡然,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看当年的封州瘟疫,和现在的情况像不像?”
秦景川眉间一拧,“太后这是何意?”
“当年的封州瘟疫,来也汹汹去也汹汹,朝廷拨了多少银子过去都无济于事,医师换了一批又一批也查不出什么眉目,哀家看来,这次贵城的瘟疫,也是一样。”
“那太后的意思是?”
“再等几日,看看情况如何,若有好转,朝廷也就不用拨发这笔款项,如今西凉大军已经对我们虎视眈眈,朝中军用紧缺,一切都应以此为主。”
负责此时的官员一听,语气顿时焦急起来,“太后三思啊,贵城的百姓怕是等不及了,城中已是人心惶惶,如果再不进一步找法子医治,怕是要闹出更多的人命啊。”
“那么在你看来,是贵城的瘟疫可怕,还是西凉大军压境更可怕一些?”
太后语气突然一高,紧紧盯着他,唇齿间溢出的气息像一条充满剧毒的蛇。
“西凉大军压境固然紧迫,可作为一国之君,也不能将百姓的安危置于不顾,抵抗西凉大军是保护百姓的安危,抵抗瘟疫,同样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