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憤怒與驚惶之下,雙方矛盾升級,不知是誰先動手,一場武裝衝突就這樣發生。
談判順利,然而,兩國矛盾依舊爆發了。
萬幸的是,目前雙方的人員都不多,戰火燃起一個小小線頭,或許還有挽救的可能。
霍諶問:「安序人在哪?」
眾人面面相覷,洛林·懷爾德少校正從前方道路折返,回道:「執政官大人在都城處理一些重要事務。」
霍諶看向洛林·懷爾德,後者篤定地微笑。
時間不等人,霍諶緊急調遣了一支隊伍,準備去往戰場中心,目前雙方都有些情緒失控,各類武器都投入使用,叫喊聲此起彼伏,到處都是燃燒的炮彈,空中濃煙滾滾,幾乎難以視物。
這片區域很危險,他原本打算讓聞人衿玉就留在後方等待,但他看了一眼洛林·懷爾德,還是決定讓聞人衿玉跟在身邊。
事實上,聞人衿玉本來也打算去,她和尤嘉中校是先遣隊的管理者,現在他們不在,隊伍失去指揮,才會意志不堅定,沒有安全感,輕易被對方煽動情緒。
剛才事發突然,零星的彈片飛到附近,她和霍諶短暫地貼近,反應過來後,她迅離開了對面的陣營。
她和尤嘉中校,阿淞,還有一支五人小隊,這是目前僅有的可信任的我方陣營。
無論如何,剛剛才達成和平協議,雙方目前的意圖都是一致的,要立刻阻止這場紛爭。
此時離戰火中心還有十公里,尤嘉中校另行駕駛了一輛越野車,載著聞人衿玉和阿淞,並在風信帝國的隊伍末尾,一起趕往原本的駐紮點。
沒有的消息傳來,但想想就知道,戰況對我方極為不利,這畢竟是風信帝國的疆域,無論是武器供給,還是地理優勢,都方便許多。
空中的煙霧越來越濃,目的地越來越近。
眼前一片混亂,聞人衿玉想要去到我方先遣隊的基地,卻無法跨越眼前層層壘壘的障礙。
尤嘉中校說道:「情況不容樂觀,我們的士兵數量不足千人。」
阿淞憂慮道:「衿玉小姐,我們……」
聞人衿玉同樣有些不知所措,混亂之中,無人聽到號令,雙方士兵衝撞在一起,這片沙地漸漸染上一層血腥氣,無論如何,犧牲已經造成,想要再遏制已經來不及。
她不能調令軍隊,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遠離風信帝國的軍隊,名義上她們是為談判而來,但,世事難料,瞬息萬變,很難不懷疑對方會藉此機會,直接發動戰爭。如果事情變成這樣,她們無疑是羊入虎口。
站在沙地的高處,狂風呼嘯,有種身處野外的錯覺,個體太渺小,孤立無援。
不知道澤蘭帝國得到消息後,會做出如何的舉措,但在這裡,霍諶已經準備重調兵,強行鎮壓這一次紛亂。
問題在於,想要臨時調動的軍隊,需要經過一系列繁瑣的程序。
洛林·懷爾德說道:「您忘了嗎,您設置了調配軍隊的權限,必須要您去到都,親自驗證解鎖。」
霍諶一開始就留了一個僅有自己能解開的限制,在這一次回到風信帝國後,重啟用了這個限制。原本是為了制約安序,現在倒成了自己的阻礙。
如果他需要額外的武裝軍隊,他必須離開這裡,去到控制中心,才能調遣軍隊。
他不放心就這樣離開,但他不得不走,時間緊急,沒有更多時間讓他猶豫。
保險起見,在他離開之前,他特意留了一支自己信賴的隊伍在聞人衿玉的身邊。
邊境線上的白塔遙遙可見,似乎亮起了信號,問題在於,澤蘭帝國始終是為了促成和平,事情這樣蹊蹺,更不可能貿然出兵。
奇怪的事發生了。
在霍諶離開後,原本膠著在一起的兩支隊伍忽然分開了,雙方忽然默契停手,拉遠距離,仿佛理智回歸,情緒也平定下來。
嘈雜的戰場忽然安靜,一片死寂。
聞人衿玉下意識往我方的先遣隊走去,卻被尤嘉中校阻攔,他說:「隊伍好像不對。」
紛爭停止,迷霧散開,雙方人馬的真容顯露出來。
風信帝國的制服很好認,灰撲撲,又沉又悶,鐵鏽一樣的顏色。澤蘭帝國的軍隊制服是棕櫚樹的綠色,雙方對壘,色差鮮明。
然而,前方不遠處,一個澤蘭帝國的士兵衣服破了一半,露出下面鐵鏽一般的顏色。
……那不是澤蘭帝國派來的先遣隊,那是風信帝國的士兵。
剛才的兩國衝突,死傷是真的,人員卻不對,兩支看似所屬不同的隊伍,其實全是風信帝國的自導自演。
「唉,」洛林·懷爾德少校不禁遺憾地嘆息,「真是無謂的犧牲。」
聞人衿玉看過去,腳下一步步後退,洛林·懷爾德卻並不急於走近,她一個眼神,身邊的士兵上前,擒住了阿淞,尤嘉中校反應極快,擊退了三個士兵,隨即被更多士兵一擁而上,牢牢壓制在地面。
洛林·懷爾德看向聞人衿玉,一輛車急停在她的身後,洛林·懷爾德做了個手勢,彬彬有禮,「衿玉小姐,請上車吧。」
*
聞人衿玉實在是個絕佳的人質選擇,她的生死存亡,不止是對澤蘭帝國有影響力,此時,莫名其妙的,她又多了一重價值,多了一個的可威脅對象,霍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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