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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聞人衿玉剛一站上演講台,掌聲就如海浪翻湧,掀起陣陣迴響。
聞人衿玉本人就是一份真實寫照,表明了一位優秀的omega可以贏得何等的聲望與擁戴,更何況,聞人衿玉言辭誠懇,情感充沛,在演講途中穿插了許多關於她自己的童年事,叫人不由得全神貫注,不錯過她的任何一句呼籲。
在結尾處,聞人衿玉表示,「曾經我也想過報考軍校,卻由於種種顧慮放棄了這一目標,偶爾會感到後悔,可惜時間不會倒流。我不能為大家指出一條完全正確的人生道路,只是希望不要再有想做而不敢做的遺憾。」
演講結束,軍校的招生資料被一搶而空,聞人衿玉回到後台,接過札仲明端來的茶杯。
札仲明問道:「衿玉小姐,您最後說的……是真的嗎?」
聞人衿玉笑了笑,不去回答這個幼稚的問題,她感慨道:「仲明,或許你不能體會,她們這樣信任我,讓人又欣慰,又擔憂。」
兩人談話間,軍校的一位老師忽然走了過來,說道:「今天軍校的畢業生們有一場防暴演練,您有興去觀摩一下嗎?」
聞人衿玉看了看那些依舊擠在會場不肯離開的學生,點頭答應了。
防暴演練的地點在離會場不遠的教學園區,步行就可以到達。
聞人衿玉剛邁出禮堂,就險些被等在外面的學生們給撞倒,校方立刻增派了人手,加入原本的保鏢隊伍,隔開了情緒激動的學生們。
人太多了,聞人衿玉甚至有點呼吸不暢,她下意識回頭去找札仲明的身影,倒不是對他有什麼依賴,只是希望身邊至少有一個熟悉的人。
札仲明不見蹤影,聞人衿玉腳步一停,大概是她的錯覺,身邊的一圈保鏢竟然沒有一個是熟面孔。
耳邊忽然響起某種機括聲,清晰響亮,在繁雜的人聲中格外突兀,聞人衿玉眼前一暗,忽然有一個人影衝出來,劫持住了她。
一片驚聲尖叫。
聞人衿玉眼前景象飛掠,她被人鉗制雙臂,腳尖拖在地上,她勉強低頭去看,這人穿著一身保鏢制服。
越是置身危險,越是容易有一些漫無邊際的心理活動,比如此刻,聞人衿玉就忍不住想:當一個吉祥物就是這點不好,知名度廣,象徵性強,當其衝,真是一個完美的人質啊。
手臂被扭得很痛,她不禁皺眉,忽然懷念起母親掛在客廳的那一把長管獵槍。
仿佛是為了回應她的所思所想,耳邊又是一震,一聲槍響在耳後炸開,穿著保鏢制服的人軟軟倒下,聞人衿玉也暫時失去支撐,不可控地往後倒去。
不知哪裡鑽出來一陣風,凌冽、堅決,破空而出,攬住了她的腰,往後一帶,收進懷中。
是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胸膛。
聞人衿玉看見自己的裙擺在空中飄蕩,又回落,拂過另一個人的腳尖,她下意識攏住腰間的那隻胳膊,卻又摸到一點血跡,不禁嫌棄地往外一推,「髒。」
第18章
霍諶並沒有鬆手,相反,他加重了手上力道,牢牢箍住懷裡的人。
他說:「事急從權,請您體諒。」
耳邊嘈雜不堪,各種慌亂尖叫、鳴槍警示,以及那些藏在人群中的a1pha暴亂分子,還在胡亂衝撞,負隅頑抗,最終被擊中胸膛,倒在了血泊之中。
大概是一分鐘之後,霍諶放下了聞人衿玉,他遲疑了一瞬,摘掉了她染血的禮帽——血跡來自那個剛才劫持她的暴徒。
很快,原本的保鏢隊伍和主辦方人員一齊涌了過來,軍校的老師非常慚愧,辯解道:「現場人太多了,基礎排查沒有做好。」
聞人衿玉平復著呼吸,耳邊轟隆作響,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些什麼,她推開擋在眼前的人,重走上前,再次站在眾人視野之中。
她聲音有點變調,但吐字依舊清晰,說道:「只有窮途末路的人才會選擇極端的做法,他們不能通過正常途徑打敗我們,只能寄希望於這種虛假的力量。」
「事實上,我依然站在這裡,平安無事,他們卻無法再見到明天的太陽,」聞人衿玉笑了笑,補充道:「大家都知道,澤蘭城的地下監獄可沒有窗戶。」
離得近的人神色了不少,站在遠處的人還是一臉的彷徨。
聞人衿玉把當下視作演講的後半場,趁著眾人情緒激動,再一次重複了軍校招生需知。
最後,她表示,「不必害怕,不必憂慮,勝利始終屬於我們。」
聞人衿玉所在的地方是一方簡陋的石台,台下卻掌聲雷動,這樣的一場鬧劇,倒比禮堂的演講更為振奮人心。
霍諶也回到了原本的警員隊伍,他身上依舊沒有配備任何武器,剛才情急之下,奪走了同僚的配槍,他把槍枝連同彈夾原樣奉回,同僚滿臉的驚懼敬畏,甚至不敢伸手來接。
人群中隱隱起了騷動,霍諶抬眼一看,是聞人衿玉正要轉身離開,她明明已經轉過身,卻無端地回頭,往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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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消息後,聞人公爵匆匆趕回了家。
她緊緊捉住女兒的手,後怕不已,問道:「有沒有受傷?」
明明是親身經歷,聞人衿玉本人倒沒有什麼感覺,頂多有點生理上的眩暈,她勸道:「沒關係,母親,這種事不是必經的嗎?」
的確,隨著聞人衿玉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公眾面前,更多地參與帶有明確政治意味的活動,她的人身安全免不了遭受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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