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看著周淮嶼長大的,和夏鼎都很欣賞這個孩子,從小就很優秀,家境優渥,品性也端正,每個方面都挑不出毛病。
沒有誰比周淮嶼更令他們夫妻倆滿意的了。
鼻頭忽然酸了起來。邱姮壓制住內心的激動,問:「那意思是你們已經在一起了?」
「沒有,」周淮嶼無奈笑道,「他還沒有喜歡上我。」
邱姮愣住,驚訝極了:「還沒喜歡上你?」
周淮嶼:「嗯。他可能一直介懷我們曾經是好朋友吧。認為好朋友和好朋友在一起有罪惡感。」
邱姮嘶了一聲,搖搖頭。
不對不對不對。
怎麼回事?
周淮嶼還不知道自家好大兒暗戀他的事?
那好大兒在想什麼呢?竟然不告訴周淮嶼。
皇帝不急太監急。邱姮急得想立馬告訴周淮嶼。但又耐住了性子,道:「你跟我來。」
她繼續帶著周淮嶼上樓。
經過三樓以後還往上走,直到在天台停下。站在天台上的小房間門外,說:「在小宥還沒回來前,這間房本來是儲物室,後來小宥從你家搬出來以後,將這裡用作畫室。平時不讓任何人進來,直到要去江城學習前,把密碼告訴了我。還要我不許給別人看。但我覺得很有必要給你看。」
周淮嶼看著邱姮輸入密碼打開了房門。
一進門,周淮嶼就怔愣在了原地,仿佛被什麼定住了一樣,怔然失語。
四十幾平方的小房間裡,全是周淮嶼的畫像和照片,把牆面貼得滿滿當當,桌面上層層疊疊的也全是畫像紙。照片被夾子夾在一根根線上,地上還散落了一些照片。
邱姮在他身後輕緩道:「他從江城帶回來的行李箱,一大半都是專門裝這些的。把這些當寶貝一樣全部收藏得好好的。」
這一刻周淮嶼內心激盪起來。
他緩步向那些照片走去。
視線掃過一張張照片。
有自己高中時代穿校服的照片,還有自己現在的照片,幾乎都是偷拍或者抓拍。
難怪以前總是看到夏成宥書包里裝著相機,只知道他總是到處拍拍拍,卻不知他的目的是想趁機抓拍到自己。
這些照片的時間跨度很長,穿校服的是八年前拍的,穿便衣的是八年後拍的。
八年前那些照片雖然塑封過,但已經沒有光澤了。好像是被反反覆覆摸了無數次。
照片定格住學生時代的他,身形高高瘦瘦的帶著少年的氣質。額前還有碎發,眉眼一如既往的冷淡高傲。身上還有未浸淫社會的書卷氣息。骨子裡帶著天之驕子般的自信和驕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