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端着药膳,到了坤宁宫门口儿,已经等在这有一会儿了。
听宫人禀报,延华殿的大红人儿,明远太监在殿门口儿晃悠了半天。
喜公公不得出去瞧瞧。
他看了看明远端着的药膳,心中了然。
想要让奴才接过来,请这小太监去侧殿先候着,结果被明远给婉言拒绝了。
他卿姐说了不能假别人之手,就绝对不能假别人之手。
这皇后娘娘若是因为药膳出了问题,他几个脑袋都不够用。
躺平的咸鱼生活刚刚开始,他才不容许有半分差错儿嘞。
明远抬眼,瞧着向来呼风唤雨的喜公公如今竟然跟自己客客气气,想当初自己在这大内总管面前,人家可是连眼皮都不掀的。她再次感受到人性的薄凉,原来从古至今都一样。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拍马屁又不费银子,对着喜公公就是一通吹捧。
最后喜公公连走路都有些飘飘然,俨然已经信了,自己这大内总管的威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喜公公被忽悠了回去。
明远在心底笑了笑,这大内总管成了皇后娘娘殿里的当家太监,真是有史以来第一回。
他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
蝶衣跟他说他卿姐跟着德公公,去给太子爷赔个不是。
可是赔个不是,需要这么长时间?
这得赔了多少个不是?
药膳最靠火候的,都熬好了。
明远正琢磨着,便见太子爷的銮驾停在了坤宁宫门口,太子爷将他卿姐小心翼翼地抱了下来。
当太子爷和他卿姐走到了门口儿。
瞧着他卿姐唇瓣微肿,脸颊酡红,眼尾还有些湿漉漉的,明远最后将目光落在柳卿卿的肚子上,在心底暗骂了一句:禽兽!
在心底暗骂太子爷是禽兽,的结果就是竟然连给太子爷和他卿姐请安的礼节都忘了。
德福有些看不下眼,这太监不是作死吗!
杵在那儿,一会儿蹙眉,脸上的表情一会儿嫌弃,一会愤怒,连看他家太子爷的眼神儿都在像看禽兽。
看在柳良娣舍己为人的精神上,他出声提醒。
“明远走了!”
明远这才回神儿。
结果他一抬头,便对上了太子爷眸底的那抹晦暗不明。
我靠,传说中的死亡凝视啊。
明远一哆嗦,差点儿打翻了手里端着的药膳。
还好他最近每天,都在偷偷地练散打。
这破身体虽然依旧破,但要好了很多。
要不然这会儿已经是满地找牙,妥妥地大型社死现场。
进了殿,只见九五至尊的皇帝亲手端着果盘,坐在软榻旁边的椅子上给皇后娘娘喂着水果,一副幽怨的小媳妇儿模样。
见太子和柳卿卿进了殿,皇后睨了皇帝一眼,皇上才不情愿地从椅子上抬起屁股,拿出了几分皇帝的威严。
二人给皇帝和皇后问安。
柳卿卿先是瞅了一眼皇帝放在桌上的果盘,然后转身看向后跟着进来的明远,示意明远将药膳端上来。
“母后昨天回去之后,卿卿仔细回想了一下那高人跟我说过的饮食疗法,所以便让明远按照方法做的药膳,可以滋养心肌。”
柳卿卿盛了一碗,端到软榻边,皇帝刚想伸手结果被皇后的一个眼神儿,又缩了回去。
看着柳卿卿,皇后仍旧有些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笑。
“卿卿有心了,你现在一个身子承个两个人的重量,已经很是辛苦了,如今又替本宫劳心费神的,本宫这心里是又欣喜又心疼。”
皇后说着也注意到了柳卿卿微肿的唇瓣,若有所思地睨了太子一眼,有些晦涩地地开口。
“卿卿如今身子重,太子虽然国事繁忙,但是也得多关心关心。
太医请平安脉的时候,尤其得多问问需要注意些什么。”
皇后的话说完,坐在一旁的柳卿卿,只觉得从头丝儿尴尬到了脚指头。
皇后娘娘虽然没明说,但是她却听得出来,是在敲打太子爷要收敛自己,不可任性妄为。
她侧眸用眼尾的余光,扫了一眼太子爷。只见男人的唇瓣,难得地勾起一抹温润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