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哎呀,我不是在说季远。”刘凤梅急的拍了拍手。
“啊?不是说季远?”季欢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开口道:“季明呢?娘叫你出来干活的,作为家里的长子成日里什么都不干,白日里也是窝在房中,你屋里到底有什么宝贝?”
“我没有说你大哥。。。”刘凤梅后面还想再说话呢,就被季欢接下来的话堵死了。
“那要不是大哥的话,我明白了,季森,你人呢?作为家里的老小,你体力最好,怎么整天只想着赌钱,不想着出来帮母亲干干活?娘和爹生你养你容易吗?赶紧滚出来,没见娘都快被你气哭了吗?”季欢声音中带着愤愤,就好像真的是再给刘凤梅鸣不平一样。
姜语白悄悄的站在一边抱着宣纸,脸上的笑意差点儿没憋住,姐姐这是把娘的话给堵死了。
“你,季欢,你是想气死我啊,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摸样啊,我是在说他们吗?我说的是你。”刘凤梅气的脸都胀红了起来。
季欢指了指自己,一脸的不敢相信,下一刻,季欢就红了眼眶:“娘,您说的居然是我?我为季家做了这么多,平日里这些不都是我在做吗?原本还以为你们是真心想让我和语白回来,现在看来原是我多想了。”
刘凤梅被季欢弄得有点儿招架不住,她又怕季欢一会儿又跑出去把这些和别人说,一时间有些骑虎难下。
还是季满屯从屋里出来了,“都行了,她娘,你去做饭,季欢才刚回来吵什么吵?”
季满屯视线又看向季欢,“你刚回来,先回房间歇着吧,放心,日后家里的活都是各家一家一日,不会让你像之前那样受那么多苦了,你娘她嘴硬心软,昨日就一直念着你们呢,生怕你们在你二叔那边住的不好。”
季欢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连装都懒得装了,“如此的话就谢谢爹了,正好我刚刚挖泥的时候遇到周小春了,人家心善,施舍给我一些不用的宣纸用来糊窗户,不像三弟,几张宣纸都舍不得给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姐姐挨冻,可能三弟这种人就是这么自私吧,三弟没准早就想和咱们这些泥腿子撇清关系了。”
这下子趴在门缝上偷听的季远也坐不住了,赶忙去到了院子里解释,“二姐,我不是不给你用,只是宣纸太贵,咱们家里攒下钱供我读书不容易,我不敢浪费。”
季欢都被气笑了,“合着给我几张纸救命就是浪费?季远,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人真是冷血,是不是以后你娶了高门大户人家的坤泽,爹和娘从你面前经过你都得装不认识啊?”
季远被季欢这句话弄得慌了神,无他,因为季欢说中了他的心思,他现在就觉得村子里的人差劲极了,尤其是他们家里,根本配不上他这个读书人。
“爹、娘,你们可别听季欢胡说,她这是挑拨离间,儿子以后有出息了,一定会好好孝顺你们的。”季远赶忙红着眼眶给刘凤梅表衷心。
季欢冲他戏谑的笑了笑,视线看向姜语白,“走了,咱们去补补屋子里的窟窿。”
“嗯。”姜语白很是乖巧的回了趟房间,先把怀里抱着的宣纸放到了桌面上,这才出来找季欢。
季欢没理会站在院子里还在解释的季远,径直抱着木盆去了水缸那里。
季欢盛了些水倒进了装着黄土的木盆里,见姜语白过来了,便让姜语白帮着去后院拿了些杂草过来。
季欢用短刀将杂草剁成一小节一小节的,这才把杂草和进了泥巴里,弄到泥巴稍稍硬,季欢觉得差不多了,她和姜语白端着泥巴先是在外面补窟窿,之后又回了房间里接着补。
平时只觉得屋里冷,但季欢也没有仔细数过,没想到房间里光是下面就有五六处大的漏风口,季欢也是服了原主了,这日子究竟是怎么过的?
季远和刘凤梅表了大半天的衷心,见季欢根本就不搭理他们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这个老黄牛二姐还真是会说,只一两句就把自己和父母的关系弄得有些生分了,看来以后还是得小心季欢。
姜语白也是弄了一手的泥巴,现在四周大一些的洞都被她和季欢堵上了,剩下的就是一些小洞,趁着弄了黄泥,姜语白和季欢将周围的一些小洞也都堵上了。
剩下的一些地方太高,季欢又从院子里搬了梯子进来,她先上梯子,姜语白再从下面给她递放了黄泥的木板,方便季欢站在梯子上补漏。
季欢见姜语白站在下面帮她扶梯子,眼眸微弯,她家小兔子还挺贴心的。
房顶那里也有不少漏风的地方,季欢搬着梯子在屋里补了一次,外面的洞不好上房顶,而且她刚刚检查过了,房顶有不少的横梁都快烂掉了,她也没办法从外面爬到房顶补,不然一脚踏空可就惨了,只能再将就一段时间了,好在现在四面的漏洞堵上了,要冷也就是房顶这一面冷。
爬下了梯子,季欢冲姜语白笑了笑,柔声道:“房顶没什么办法了,只能先将就着,等咱们盖新房子的时候,我一定得让人好好把房顶加固了。”
姜语白眼睛亮亮的点了点头,她现在越来越相信季欢说的话了,或许,她和季欢以后真的会有自己的小家呢?
“姐姐,那浆糊呢?”姜语白问道。
“我现在就去厨房弄浆糊,你在房间乖乖等我就好。”季欢想伸手摸摸小兔子的顶,想起上次小兔子躲开了,便忍下了,没有伸手去摸。
“好。”姜语白乖乖听话,她知道自己要是去了的话,刘凤梅见了自己肯定更生气,还不如留在房间里,这样还能少给季欢添麻烦。
季欢出了房门,直奔厨房那里去了。
刘凤梅正老大不高兴的做着饭呢,见季欢来了,面上立马一喜,之后那笑容又敛了起来,端起了架子:“不是不愿意干活吗?你怎么来了?”
季欢冲刘凤梅笑了笑,“娘你想多了,我也不是过来干活的,就是单纯的熬些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