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着告诉世子,夜里头来我院里吃个夜宵,我给大家煮面吃。”
自从蓼茸恢复了神志,楚清淮和清欢之间倒是素淡了些,没有以前粘的那样紧。
清欢发觉,自己不喜欢这样。看起来她得快一些解决了这个跳梁小丑才好。
思绪间,春笋已经到了跟前。
“春笋,你晚间敲晕了蓼茸将她扔我房里来。”
*
晚间,真有那起子狗狗祟祟的人,摸着黑进了清欢的屋。
等着楚清淮一行到的时候,清欢便让春笋去把蜡烛点燃。屋里的蜡烛亮了起来,床上是两个亮晃晃白花花的人。
“阿欢不看。”楚清淮捂住清欢的眼睛,将她往自己怀里拉了拉。
季五站在一旁瞧了一眼,往楚清淮脑袋上敲了一酒葫芦:“你小子现
在连我十招都抵不住,没资格抱小丫头。”
他才不会说,他小时候都没和美兰这么亲亲热热过,他看楚清淮自然看的眼热。
楚清淮抿了抿唇,稍微把清欢放开,不过遮着她眼睛的手没放下。
“龙爪,你把那男的拉下去,将他有黑痣的小指剁下来交给茼蒿。茼蒿,你把那玩意儿找个冰碗好好存起来。”
前世里,陈婉就是拿陈大壮来恶心清欢的。总说,要把她嫁给那个小手指头上有黑痣的肥猪。清欢就是这么记了下来的。
“春笋,你弄颗药,送蓼茸上路吧,让她别那么痛苦。至于她的尸身,龙爪辛苦些,帮着忙给埋到庄子后面的葡萄林底下去。”
“我听说用些特殊法子养出来的葡萄,可甜了呢。”
清欢带着浓浓笑意的吩咐,让刚刚还有些迤逦的房屋瞬间坠入冰窟。
“龙爪,快去。阿欢吩咐了。”楚清淮看了龙爪一眼,揽着清欢就往外走:“想吃阿欢煮的面,我恶。”
季五喝了口酒:“敢擅闯你的屋子,还下那种下三滥的药,叫我说,应该交给五爷爷来千刀万剐!”
“小欢儿就是心太善,只剁他一根手指。走走走,下面多下些,五爷爷也恶得狠。”
清欢自是听懂了他们的话,心里暖洋洋的,拉着楚清淮蹦跳着就走。
至于把陈大壮千刀万剐?她抿唇笑了笑,还不急,陈大壮留着可是有大作用的。
陈婉总说把她嫁给陈大壮,想来
她定是爱极了自己这个侄儿才对。等以后,她还要好好送陈婉一份大礼呢!怎么能让陈大壮就这么死掉呢?
龙爪等人走远,悄声问茼蒿和春笋:“你们不觉得,你们家郡主,一个小姑娘这样,太狠了。”
茼蒿淡淡抬眼撇他:“哦?不觉得。”
春笋握着拳头,恶狠狠:“我们家郡主那么善良,要是换做我,定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龙爪狠狠打了个冷颤,不再说话。他还是觉着十三岁的小姑娘,能笑嘻嘻说起杀人来,实在有些,不大对劲。
*
次日,陈桂花等了一宿没把陈大壮等回来,心里早就有些心慌。
午间她借由送些庄子里收上来的甜瓜的名头,去了趟清欢小院,没见着清欢,只是听说她似乎身子不大舒服。陈桂花心里狐疑!等到了晚间,她收到张纸条,倒是陈大壮那不成器的字。
歪歪扭扭写着自己成事了,但见着楚清欢好似发疯,所以他出去躲躲,楚清欢的贴身之物他也偷着了。
叫陈桂花不要担心。
又过了些日子,陈桂花再去清欢院儿里的时候,正好听着茼蒿和春笋在小声抱怨。
“唉!郡主昨晚又起来将蓼茸当成布偶缝了,她叫的我一夜没怎么睡着。今儿一早,郡主还拿着血浇花,说是开出来鲜红,漂亮。”
“可不是,我还听郡主说,等过两日把那位埋到葡萄树底下,明年葡萄就甜了。”
“自从那晚过后,郡主就……
”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知道呢!唉!我们往后当差可要小心着些。”
陈桂花听的心肝抖了三抖,楚清欢该不会是失了清白,当真像大壮说的那般,疯魔了吧?
仔细想想,她也确实有几日不见蓼茸了。
“郡主,我给你再送些甜瓜来。”陈桂花笑呵呵进了清欢屋里。
清欢脸色惨白的吓人,她咧开嘴,阴恻恻一笑:“多谢。这甜瓜,听说用血浇出来更甜。咯咯咯……”
她似乎在喃喃自语,也不管陈桂花还在,走到窗台前,用葫芦瓢舀起一瓢暗红色的粘稠液体就往一盆艳红的花里头浇。
“要好好长,更红些才是。”
浇完花她又愣愣的拿起桌子上的一个布娃娃来缝:“我把衣裳给你缝在身上,你就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