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出了门,老卢走到车边又停下,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房子。
他来之前调查过了,这栋房子是在一个叫杨锐的人名下。
杨锐是启源集团的副总,前段时间不知因为什么事情辞职了,最近和这个叫“祁行臻”的年轻人来往甚密。
老卢也调查过祁行臻,刚开始他自己查,可什么都没查到,这人就像是突然出现的“鬼魂”一般,没丁点儿痕迹。后来他动用了特别调查组调了档案,才知道这是一个在国外居住了很多年的华人。
——今年二十六岁,生父不详,母亲再嫁。
再嫁的人是个做木材生意的商人,生意做的很大,手里握着两家上市公司。
在国内也有好几家分公司,和前段时间出事的启源集团有深度的合作。
祁行臻十岁出国去了意大利,在外面一待就是十几年。
一年前,祁行臻作为总公司代表,调回国内主持工作。
可这或许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富二代,回国之后也没进公司,只是挂了个名头。他本人一天也没做什么正事,不是和走的近的那几个人偶尔外出,就是长期住在酒店。
老卢又调了档案,档案上,年轻人面目清隽、眉眼浓黑。
照片应该是几年前的,男生下巴微扬着,白皙俊朗,有股子少年气。
老卢看档案的时候旁边的同事过来瞄了一眼,恰好瞄到这张照片。
“这人谁?和案子有关?”
老卢没答是与不是,盯着照片看,手滑动鼠标,浏览了档案,随口问:“不像吗?”
同事被逗乐了,这么一个年轻人会是震惊全市的凶杀案犯?端着茶杯,慢慢悠悠喝口茶点评道:“看着是不像,但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老卢说:“案犯脑门上也不会写‘案犯’两个字。”
他浏览完档案现蹊跷的地方,比如关于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档案上并没有他亲人更为详细的记录。比如他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待在英国,但有记录显示,五年前他也曾在国内待过一段时间。
同事说:“没什么不正常的啊。”
老卢道:“是,也没什么不对的,但是我总觉得这心里像是卡着什么东西。”他想了一会儿,说:“五年了······五年前的七二五案件,到现在还没破,现在又有了南郊失火案。恰巧,这段时间这人都在国内。”
同事满脸不可思议:“你认为他和七二五案件有关?可别开玩笑了,五年前这小子才多大。”他瞄了一眼档案,看清了祁行臻的出生日期。“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搞不出那么大动作。”
老卢没再说话,他也觉得没可能。
如果能找到他这个人五年前的行踪轨迹就好了,至少还能更确定一些。可是不作美的是,五年前的记录还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完善。
可是心里总是觉得怪,还是决定亲自来看看。来之前也是摸清了祁行臻最近的行踪,直接来了个突袭调查。
“卢队。”见老卢呆,何弘深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又小心的唤了一声:“卢队,还走不走啊?”
老卢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赵璐和何弘深也坐了进去。
“······刚才楼上看的怎么样?”老卢突然问。
何弘深一噎,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方向盘,面色有些尴尬。“·······啊,楼上······楼上没事儿。”
老卢瞧出了他的紧张,皱眉:“好好说话,舌头在热油里面滚过了?”
何弘深:“······”
老卢有一点儿不好——脾气差,很差。
尤其是有关于案子和工作上的事情,老卢是十二分的认真严肃。
何弘深赶忙收起了自己那点儿尴尬和难堪,说:“看过书房,没现异样。那个小隔间也看过了,除了钢琴什么都没有。卧室······”他又想起了卧室里那暧昧的一幕。
“卧室也看过了,私人生活和案件没牵扯。”
听着何弘深汇报完了,赵璐说:“这次估计真弄错人了,局里那边传了消息过来,调查过了,里面那位祁先生没说谎。三月三号下午他和那位女老师还有杨锐待在一起,三个小时后才离开的,他没时间作案。”
老卢点点头,白跑了一趟,心里又沉了几分。
吩咐何弘深:“走吧,回局里。”
何弘深分析:“听刚才那位祁先生的说法,嫌疑人陈彬涉赌涉毒,肯定是极度缺钱的。这也印证了我们之前买凶杀人的猜测。”
最开始,是启源旗下的建筑工地出现了工人坠楼事件。原本应该走劳动仲裁,但有死者家属报案,声称不是意外坠楼,怀疑是谋杀。
报案人称,是因为那两个工人现建筑材料严重不达标,向有关部门写过检举信,才被捂嘴杀害。
案件到了老卢一组,他们介入调查,可还没理出头绪,报案家属又撤了案,说他们是因为得不到赔偿故意闹事。
可就在撤案后没多久,报案的其中一家竟然莫名失踪,随后在城郊被大火烧死。
经过老卢他们的调查,纵火嫌疑人是一个和死者没什么纠葛的公司白领。
一系列的意外当人措手不及。
赵璐说,“这还用想吗?那几个工人侵害的是谁的利益?谁最怕他们继续闹事?启源集团是最有作案动机的。”
老卢说:“不能仅仅是猜测,得有证据。”
又交代何弘深:“这事我们明着不能查,毕竟已经撤案了。但你得私下跟着,最近和另外一家的伤者家属有联系吗?”
何弘深说:“有,我之前去医院看过他们。病情恶化了,说要截肢。如果建筑材料不达标是真的,那这启源集团真是害人不浅。”
老卢说:“还是要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