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是完美,可实施起来就没办法做到尽善尽美了,他躲在远处观察,怎么也没想到几大高手居然都败在聂臻手下,他见势不妙,匆忙出现,倒不是担心他的几大高手没命了,而是担心来晚了,没有帮助聂臻的借口了!
聂臻粗粗检查了一下明珠的腿伤,发现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及筋骨,才稍稍放下心来,“没事,只是明珠受伤了!”
君轻扬深嫌这个奴婢多事,但此时却又觉得是个契机,毛遂自荐道:“明珠姑娘受伤,若是回宫医治,路途太远,恐耽误了伤情,再说受了伤,也不宜折腾,正好这里离王府不远,倒不如先去本王府中暂作休养,王府亦有上好的创伤药,如此一来,你就不用担心了!”
明珠忙推辞道:“多谢小王爷好意,只是奴婢轻贱之躯,断然不能承受这样的恩泽,小王爷折煞奴婢了!”
聂臻沉吟道:“这样吧,我们先在附近找一家医馆,上药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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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轻扬和聂臻等人走了没多久,就有另一行人出现了,为首的男子长身玉立,深沉俊美,广袖生风,身上流淌出高贵与傲然,身后跟着几名锦衣男子,两大侍卫,星辰,星魂,还有一个是易诺将军。
星辰拾起地上染血的绿油油树叶,眼中有一抹讶然而过,“以树叶为利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易诺不以为然,“有什么特别的吗?”
星辰微微一笑,“易大人有所不知,这只是普通的树叶,质地柔软,极易弯折破损,能将一片普通的树叶化为伤人的利器,若不是内力到了一定的修为,是断然不可能做到的!”
豫王爷看着君轻扬远去的方向,淡淡道:“轻扬真是越来越不知分寸了!”
☆、破绽百出
到了医馆,立即有大夫过来,一见最前面的君轻扬,衣着名贵,纹饰镶金,眉目上挑,气质高贵,就知道身份必定非同一般,忙殷勤道:“这位公子可是身体不适?”
君轻扬瞪了他一眼,头轻轻往后一偏,大夫看见一位极其美丽的姑娘扶着另外一位姑娘,脸色青白,表情痛苦,知道这才是病人,正准备询问病情,聂臻就开口了,“有劳你给我们开一些止血的药,还有一些创伤药!”
大夫愣了一下,旋即道:“好!”
聂臻扶着明珠到了内堂,掀开她的裤腿,看见洁白的肌肤上面血肉模糊,疼得她龇牙咧嘴,聂臻有心愧疚,原本想带她出宫散散心,可没想到到头来反倒连累了她,再想起君轻扬若无其事的脸,聂臻心头的怒意急速升腾!
君轻扬进来的时候,明珠已经敷好了药,他再次道:“明珠姑娘不宜强行行走,不如就近去本王府上休息片刻如何?”
明珠偷偷地拉聂臻的衣袖,轻轻摇头,眼神哀求,表示不愿意去!
聂臻见状,不理会君轻扬,对明珠道:“好吧,你且忍一忍,我现在就送你回宫去!”
明珠放下心来,在聂臻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刚走出医馆没多久,血就又沁了出来,聂臻面呈忧色,正在想办法之际,明珠忽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即眼前一亮,欣悦道:“大公子!”
霍兴彦今天也是来看盛况的,想不到居然遇到了聂臻,十分意外,正准备说什么,就看见明珠面无血色,嘴唇发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聂臻不想多说,只道:“人太多,遇到了一点小意外,好在并无大碍,只是明珠现在不宜行走!”
霍兴彦看着明珠的脸色,凝视聂臻片刻,温声道:“明珠是我府里出来的人,刚好霍府就在前面不远,不如先去我府上养伤?”
明珠纤细的手指绞着衣带,犹疑地看着聂臻,“去霍府养伤多有不便,奴婢还是回宫吧!”
聂臻看着明珠因失血而黯淡的脸色,已经下了决心,“你既是霍府出来的,熟门熟路,回霍府养伤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你就随大公子先去吧,等你的伤好了,我会派人来接你!”东宫虽然无主,可无主有无主的好处,没人在意你的行踪,也没人过问你的行踪,加上师姐给的出宫令牌,只要聂臻想,随时都可以出宫!
霍兴彦这才发现小王爷在聂臻后面,温润的面容染上一抹稍纵即逝的晦暗和担忧,“见过小王爷!”
聂臻道:“大公子还是赶快护送明珠去府上养伤吧!”
霍兴彦朝小王爷一点头,对聂臻柔和一笑,“那我先走了!”
君轻扬根本不在意明珠伤势如何,只要明珠不再是聂臻的拖累,霍兴彦带走了更好,当即笑道:“既然明珠姑娘并无大碍,你也不用担心了,今天难得出宫一趟,不尽兴而归,可真对不起自己!”
聂臻听到这样没心没肺的话,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雪亮恼意,很快就消失于无形,平静道:“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小王爷谈谈!”
君轻扬虽然觉得不像是什么好话,可还是本能地好奇,挥手屏退了其他人,“什么话?”
周围的喧嚣已经远去,已经不关自己的事情,聂臻逼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闹够了没有?”
君轻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聂臻见他还在装糊涂,冷冷道:“那几个人是你安排的吧?”
在心仪的美人面前,君轻扬怎么可能轻易承认?虽然心底发虚,表面上也得强撑,“何出此言?”
聂臻仿佛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语气平淡,“若真是寻常街头恶霸,断然不会有这么好的身手,练家子练到这个份上,却不求取功名,奔锦绣前程,心甘情愿做地痞无赖,既然要当游手好闲的无赖,又干吗要费这么大心思学得这么好的身手,实在让人生疑!”
君轻扬越发心惊,却依然硬着头皮道:“你说的或许有道理,不过本王真不认识他们!”
聂臻并不意外,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别急,我会让你心服口服,你听着,他们当时对明珠虽然言语孟浪,在动作上却始终畏畏缩缩,不敢过于轻薄,在我面前,更是连手都不敢伸,若真是恶霸,哪会有这么彬彬有礼,只愿意占些口头便宜?除非他们一早就知道我和明珠的身份,不过是虚张声势,想让我们害怕罢了,还有,你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巧到让人不怀疑都难,你原本是想等着他们把我抓了再来拯救我吧?”不等君轻扬开口,聂臻就道:“最后一点,当你出现的时候,我在他们眼中看到了畏惧之情和习惯动作!”
“什么动作?”君轻扬脱口而出!
聂臻取出袖中手帕,擦了擦手,淡淡道:“他们下意识地想爬起来向你这位小王爷行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你府中侍卫吧?”
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完美计划,在聂臻眼中却是漏洞百出,听得君轻扬目瞪口呆,都是那个该死的芳菲,出什么锦囊妙计?不过到了这个程度,也没有必要抵赖了,爽快承认倒显得大度,当即笑道:“你果然聪明,让本王大开眼界,其实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他们岂敢真的伤害太傅大人?”忽然想起什么,“你用树叶怎能伤人?这是什么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