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观庭樾,沈黎清严丝合缝的表情微微动摇,似乎被“喜欢”两个字震慑住了。
难道……观庭樾对自己的弟弟说过……喜欢他?
见沈黎清微微愣神,观允一针见血道:“华家内部势力盘根错节,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和观庭樾的动向,联姻这种事情,背后也有无数只手推波助澜,我倒是无所谓,跟谁结婚不是结婚呢?但是你想清楚,是不是真能眼睁睁地看着观庭樾和别人结婚而无动于衷。”
沈黎清好像被他低沉的声音蛊惑,脑海里竟然浮现出观庭樾牵着另一个人的手走过铺满玫瑰的红毯的画面。
观庭樾怎么可以和别人结婚?
废话,他当然接受不了!
观允笑吟吟地看着他,“沈黎清,我很好奇,你这样一只狡猾的狐狸,对我哥有几分真心?”
“这跟你没关系。”沈黎清冷冷道。
观允维持着绅士风度,无所谓地勾唇一笑,沈黎清瞪着他道:
“两件事。第一,我和观庭樾的事情不劳你费心,你也少打利用我和你家里对抗的主意。第二,谢羽不是可以随意对待的玩具,你想玩去找别人,如果被我知道你伤害了我的朋友,我不会放过你。”
撂下狠话,沈黎清独自转身走进休息室的门,力道略重地关上房门,出砰的一声响。
他就是故意的。
而且,他刚刚注意到提起谢羽的时候,观允脸上那游刃有余的笑意似乎淡了些。等回去他一定要把观允的种种恶劣行径告诉谢羽,好让谢羽离他远一点。
沈黎清在休息室的沙上坐着抽了支烟,抬头时不经意地瞥见全身镜里映照出自己的模样。
连头丝都透露着不爽。
倒不是因为观允,而是他突然想起了另一码事。
如果誊跃早就有想和华家联姻的意图,那几个月前,观庭樾向他求婚,会不会也跟这件事有关?
沈黎清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眸子渐渐黯淡下来,像一块未抛光的黑石,没有一丝光泽。
那么,观庭樾只是因为恰好在那个时候和他有了一夜情,又恰好可以因此拒绝誊跃的示好,所以才向他求婚吗?
沈黎清脑子一团糟,他回想起那时候观庭樾温柔的神情,像一根铁刺钉入他的大脑,搅得他疼痛不堪。
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切都可以说得通了。
他从与观庭樾重逢的第一面起就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使劲浑身解数追求观庭樾,而观庭樾一开始对他的态度似是而非,和他相处的时候总像是隐藏了什么。
他对观庭樾一直是雾里看花,捉摸不透,而观庭樾却对他了如指掌,看似是他在追求观庭樾,但其实主动权一直掌握在观庭樾手上。
那晚他喝了杜思齐从国外高价买回来的“调情酒”,被观庭樾给睡了。
事后观庭樾向他求婚,那枚戒指也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沈黎清被自己脑海里补全的逻辑链惊住了。
原来……原来……
他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如果当时他答应了观庭樾的求婚,后面会怎么样呢?
观庭樾可以理所应当地拒绝誊跃或者随便什么跃的联姻,然后等着自己的心上人回来。
再……和他离婚?
沈黎清站起身,想要推开门透透气,他觉得快要无法呼吸了。
现在季澜回来了,观庭樾不用再和他结婚了……所以那天在观庭樾家,观庭樾才会问他“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吃醋?”
沈黎清忽然觉得想笑,原来从头到尾,他不过是成全别人美满爱情的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