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矜舒眉微笑。
她便如夢初醒似的,徹底激動起來。原先黯淡的眸子有了光亮,仔仔細細看完文書,哆嗦著拉住宋矜的手,「沅娘。」
「在呢,阿娘。」
一時間,三人都安靜下來。
窗外淡金的日光照進窗欞,將連日的潮冷驅散開。掛在帷帳上的燕子風箏被風吹得晃了晃尾巴,尖尖紅喙仿佛在笑,十分討人喜歡。
「那就好。」
宋矜聽到母親如此說道,也跟著鬆了口氣。
緩過神來的趙夫人沒讓宋矜急著出門,而是做主先交代安排。
在家收拾齊整後,各自分工,又換好衣裳整理好儀容。將連日來的狼狽收拾掉了,宋矜才戴上帷帽,和一些雜物去接阿弟。
她等在門外,正猶豫要不要進去催一催。
廊內有人匆匆走來,宋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攔住了路。男人身形寬闊高大,腰佩銳利冰冷的長刀,沉重的陰影徹底將她籠罩在內,形成強烈的壓迫感。
宋矜倉促抬眼,正撞入何鏤眼底。
對方眉眼深邃陰鬱,渾身煞氣橫生,眼底的惡意毫不掩飾。似乎是覺察她的驚慌,何鏤眉梢微抬,牽起的唇角諷意拉滿。
在她警惕抗拒的目光下,往前一步,向她逼來。
宋矜本能恐懼,往後退了一步,卻踩空了台階。她幾乎要驚出了聲,失重感襲來時,腰間卻驟然被一隻有力的手扶了一把,幫她穩住身形。
男人嗓音清冽,透著慣來的冷淡從容。
「何大人。」
宋矜聽出熟悉的音色,本能側目朝他看去。
淺白的晨光斜照入烏檐,使得郎君的側臉通透如玉,偏烏黑瞳仁若點漆,乾淨得黑白分明。如此模樣的謝斂,另宋矜恍然有些陌生,卻更讓人願意親近。
何況,她本也打算接回宋閔後,便上門向謝斂道謝。
她對謝斂懷了最強烈的質疑,但他沒有騙她。
何鏤不陰不陽地冷笑了聲,「謝大人,巧了啊。」
宋矜被驚得回了神,卻發現何鏤正緊盯著她,仿佛要看出點什麼來。她略有些心虛似的,只當沒有看謝斂,垂眸立在檐下。
階前苔痕青青,葳蕤可愛。
她立在謝斂身前,懼意不覺散了,琢磨等會怎麼道謝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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