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婆婆热切的目光,王英竟由然生起一种负罪感,不忍心再看老太太失望的表情,低着头。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早起来月经了,去侧所换了张卫生巾。”
“啊?……啊!”曹老太太的脸就像川剧变脸一样,由殷切期盼的笃定转为疑惑,再由疑惑变成失落,又由失落变得无奈,最后归于平静。
看着王英落寞的低着头,赶紧转过来安慰:“你这孩子,多大点儿事,你们年轻不用着急要孩子,现在年轻人不是总说什么来着……噢!要以事业为重吗?”
王英被逗的噗嗤笑出声,没想到婆婆说话还挺时髦。
“妈,您和爸在家帮我看着喂鸡,我去收地啦!”
王英说完扭头就走,她起的太晚,不能继续在家里耽搁了。
老太太手伸在半空,半天才回过神来。这丫头的脚也太快了,眨眼功夫人就没影了,她想问她吃早饭都没来得及。
老太太抿嘴乐,这要是生出娃随了她,不用学走就能跑了。
王英风风火火的来到地里,四轮斗子的苞米都快掰满了。
曹家兄弟人多,今年为了干活连苞米杆都没放倒,直接站杆掰,度相当快。
宋桂芳看见王英立时喜上眉梢:“英儿啊,我就知道你会来,咋不带条围巾?来,三嫂这个给你围。”
宋桂芳说着虚张声势的去解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明明是来的最晚的一个,却成了最受宠的人。
事实证明,最好的惊喜,是你从不抱有希望的事突然就实现了,出乎意外让人忽略它本质的存在。
曹德胜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戴在王英的头上:“戴我的。”
王英缩了缩脖子,感觉有点儿大。
曹德胜帮王英紧了紧帽子后面的活扣。在她耳边小声问:“早上吃饭了?”
“没……”王英心虚的回头看了眼曹德胜,“早晨不饿。”
就知道会是这样,曹德胜没再多问,转身装苞米去了。
经过早上的一段小插曲,再加上来月经肚子隐隐作痛,王英的情绪不高,整个人都蔫蔫的。
和她同样提不起兴致的还有徐梅,看上去也无精打采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高艳玲倒没什么事,没心没肺的在一旁说笑:“小英,行啊,来的这么晚三嫂都没有生气,还笑脸相迎反受优待了,你到底是用了什么降头法把三嫂制服的?教教我呗。”
王英手上掰苞米的动作不停,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对症下药。”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旁的徐梅嗫嚅开口:“英儿啊,如果遇到那种纠缠不清的人,该用什么办法?”
王英早就看到徐梅精神不济,猜她一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二嫂,你是不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徐梅叹了一口气:“可不,过节那天,小宇不是把二柱子家的孩子撞了吗,原本以为出点医药费,给孩子打几个吊瓶也就没事了。
可谁曾想,昨天二柱子她现在哪还敢气,只恨自己阻止慢了。又去我家了,说她家孩子不但没好,反倒更严重了,更愁人的是她说那孩子当天没敢说,孩子伤的其实不是腿,而是身下的小牛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