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在一起的菊杆撕开,然后折断,扔在地上。
涟漓冷冷地笑,侧身躲过祁宁过于亲密的动作,说:“我后悔了。”
茎秆不整齐的断口处缓缓流出白色汁液,似乎在控诉自己的苦楚。
她用力地用脚碾了碾地上凄凉的两枝,那叶子被踩烂,将地面染成淡绿色。
祁宁遍身生凉,还有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
当真这样狠心。
趁着祁宁愣神,涟漓猛地把他一推,转头就跑。
祁宁被不平的地面一绊,摔坐在地上。
她错落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祁宁手掌按在石块上,手心刚结痂的伤口又被划开,流出的血顺着石头纹路流到沟壑中,沾染到的小草仿佛颤了颤,从根部开始腐烂。
一直掉队的小鸭子磕磕绊绊地滚了过来,嘎嘎嘎地叫着,好奇地歪头看着这个巨大的人类。
看了一会儿,颠颠颠地就冲着他跑过来。
看到那橙色的小脚掌即将踩到血液,阴沉沉的少年陡然睁大双眼,惊呼着用手背把小鸭子拂了个跟头。
沾了一头灰尘,那小东西还想往人怀里钻。
祁宁对着它恐吓地皱起眉头,最后掐下一片大树叶,捧着小鸭子放到了它母亲面前。
一滴滴的红色随着他的行为,从菊花丛延绵到岸的另一边。
少年用受伤的那只手攥着外套,不让那极具杀伤性的液体滴在任何生命上面,他看着小鸭一家聚成一团黄色取暖,忽而笑起来。
【黑化值-3】
涟漓站在
马路边,听到提示声后,脚步一顿。
“为什么?”她问系统。
【可能……你没有鸭子重要。】系统神级理解。
白:???
后来,涟漓终于知道为什么祁宁不追上来了。
*
门被猛地推开,里面,祁宁懒洋洋地坐着看电视。
电视声音那么响。
涟漓冲进去,冲到他面前,见他不理自己,抢过遥控器扔在他身上,崩溃地大喊:
“祁宁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胳膊被遥控器抽闷痛,祁宁目视着坐在自己腿上掐自己脖子的女孩,低低地笑起来。
手下的喉结在轻轻震动,少年眼中浓浓的笑意看得她竟莫名心生畏惧。
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干净的少年,就算是一身白色家居服,都掩盖不住那阴沉。
“我能做什么呢,安安?”
她缓缓收紧了手,表情有怒、有惧,眼眶里充满憎恨的泪水,冲着祁宁质问道:“为什么他们看不见我,你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祁宁双腿一动,翻身把人反压在身下,轻而易举地将人逼入绝境。
祁宁轻轻握住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手掌的薄茧和厚长的血痂摩擦着她细腻的手背。
他又重复那句话:“我能做什么呢,安安?”
“我只不过是把我的整个世界献给你。”
“所以你让我失去一切。”她看着上方那张脸,突然就感觉陌生万分。
她的哥哥永远不会露出这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凉薄,更不会这样对待自己。
眼
角缓缓滑落滚烫泪珠。
她哑了声:“你根本不是我哥哥。”
祁宁轻笑,用鼻尖碰了碰她的脸颊,柔软温热的唇要碰不碰地在她唇角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