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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场 烈日之下的凉意（第1页）

因是还在国庆期间，来马戏团的人流量并不见少一切都还是照常工作，唯一不同的就是没有谢瑞思站在小舞台上演唱，换成一款手摇留声机播放着黑胶碟片的音乐用扩音器播放。

刚刚接待完高峰的客流量，哈马德回到后厨坐下来喝一口红酒解渴，顺手还用银叉插起一块肉排直接塞入嘴中。

“玛莎，你有看到艾伦吗？”

今天早上开始，他就没看见本来应该忙碌埋头干后勤的消瘦身影。

“那家伙今天早上就没见着影子。本来还想要他去帮忙跑腿。”玛莎摇头，语气带着一些不悦。

“该死的，又在偷懒。昨晚忘记关窗，我放窗户上的东西被偷，那些废品卖掉也是一笔不少的钱。”

正暗自嘀咕着，忽觉后背袭来一股冰凉，如蛇般沿着脊骨游走，直至后脑。心中一惊，腾地站起，脸色骤变，眼神凶狠的环视四周，杯子与餐盘也被掀翻在地。坐在一旁一同吃午饭的团员，也被这突然一下被连累，还未吃完的午餐被一起掀到地上。

“怎，怎么了，团长？”

“没什么。”

早上开始他就觉得自己的脖颈好像被一股凉意拥抱，他一举一动每一次的呼吸暴露在一股莫名的视线中，有一种以前在战场上有危险时的感觉。

站起身准备回到大门口继续迎接客人，戴上圆顶高帽抬眼时，余光他看到熟悉的一抹金色混杂在人群中，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谢……我酒喝多了？”

炎热干燥的天气让下午的客流量变少了些许，马戏团员们的精力也快被榨干，忽然扩音喇叭的音乐变换曲调放出一以小竖琴演奏的优美音乐，轻灵的音乐与国庆祭典搭配还挺合适。

现场表演正卖力的成员们不约而同的停下，他们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异常安静，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似的，身体同时猛地一颤，紧接着便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让他们瞬间变得冰冷僵硬。

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铁青，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和惊愕之色。

他们惊恐地互相凝视着，试图从彼此的眼神中找到答案。嘴唇微微颤抖着，几乎同时问道：“这是谢瑞思的那张唱片？”

对于这些马戏团的成员来说，这音乐再熟悉不过了。每逢下午固定的休息时间，谢瑞思休息时总是会独自待在房车里，静静地播放着这张唱片。然而，此刻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刻，留声机里竟然传出了同样的旋律。

一些胆小的团员双腿开始软，后背衣服沾湿紧贴着一层冰凉的汗水，额头上也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紧张的情绪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喘不过气来。

哈马德立刻冲进播放室打翻链接着传播器的唱机，里面的黑色唱片掉出来，他闻到一股熟悉的玫瑰香水附在碟片上，这是长期在他身下婉转的香味。

“啊啊啊啊！团，团团团团，团长！你看那个！”

只听跟着哈马德一起进来的马丁尖叫出声，视线中被杂物遮挡住的一张摇椅上，金色如麦穗的裙子以一种坐姿摆放在上摇晃椅子，残破而又美丽，红色的沾染大半裙子，看似那人还在慵懒惬意的听音乐。

钻入鼻子的还是那股熟悉的玫瑰香水，狠狠的连带椅子踢倒地上掀起尘土。

“可恶，是谁的恶作剧？！你吗？”

周围的团员连连摇头，他们怎么敢去做这种晦气的事情，去碰死人染血的衣服。

今天早上起床现窗边谢瑞思给艾伦买的那一套礼盒不见后就开始一直觉得惴惴不安，当下他立即做出决定。

“马丁，约翰，通知下去今晚让人把住人的马车重新排个位置围在一起，今晚全部人都提高警惕。”

“好，好……”马丁手忙脚乱的往外走，有些慌不择路连续几次都是自己绊自己的脚差点摔倒。

哈马德手持木棍，将裙子挑至厨房，连同木棍一起扔进篝火中。看着裙子和木棍在眼前被熊熊火焰吞噬，他在篝火旁伫立许久，环抱脖颈的那股寒意并未消散，反倒愈加刺骨，在烈日下，他禁不住搓揉着自己的手臂。

半晚时分，马戏团成员全部都围坐在一块默默的吃着晚餐，全部人紧紧靠在一起围绕着篝火，气氛十分的沉重。

今晚的是蘑菇培根浓汤，搭配黑面包，这还是玛莎几人早上去城外广场旁的森林中采集的，加入一些自己晒干保存的干蘑菇。

虽然不是很美味，现在也没有人有心情抱怨默默的食用。哈马德端着红酒杯，一口牛排搭配一口红酒沉沉思考着什么。

也就在这沉默中，其中一个人赫然站起高高举起手中的木勺祈祷上天般，泪水流出，眼球翻白，瞳孔成米粒大小，周围人正在奇怪是他做这个动作干嘛时。

“最敬爱的母亲，我将送给你最美味的葡萄。”

话一出口，只见他毫不犹豫地举起勺子，猛地朝身旁那人的眼睛刺去！刹那间，鲜血四溅，而那原本清澈透明、宛如珍宝般的眼珠，则被硬生生地挖了出来！

与此同时，一颗晶莹剔透、鲜嫩欲滴的葡萄也从它独属的宝箱里被摘下。紧接着，一阵凄厉至极、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响彻云霄！

很快就被城内的烟火掩盖住声音。

就在转眼间，更多的团员效仿，他们手中原本普通的木质餐具竟然瞬间化作致命凶器，开始疯狂地袭击起周围的同伴！

此时此刻，这里地处偏远，距离城内尚有一段距离，因此今晚只有他们这支队伍在此安营，加上烟火的遮掩惨叫并没有打扰到其他居民。

自然也不存在所谓的“扰民”问题。然而，谁能料到，一场惊心动魄的血腥屠杀竟会在这样一个寂静之夜悄然上演……

哈马德转身就想要逃，太可怕了，忽然他心脏像是中鼓槌般一记重击，身体失去控制摔倒在地，双手无意识抹上咽喉脸色青紫呼吸困难，身上还传来难以言喻如扎满粗针般的剧痛。

四周除了暴走攻击他人的疯子，还有几个剩下的也跟他一样痛苦的在地上挣扎不断抽搐。

视线前的树林里走出一个人，离他仅仅只有半步的距离停下，脸上痕迹如同一个微笑的欢乐小丑。

“团长，你今日过得愉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