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臻飞低头和他四目对视,脸上看起来非常狰狞,上场前刘睿嘱咐过不许嘲笑对手,无论多好笑都不能笑。
他表情抽动一会,最终还是忍住了。
比赛结束,陈臻飞差点忍出硬伤,“我也知道影响不好,但是……”
索洛看了他一眼。
陈臻飞摆摆手,“好吧,我看对面都给你抛了多少眼神了,不会是你的粉丝吧?”
他猜的没错,对面球队不少都是索洛的粉丝,他们比完赛就来找索洛签名,索洛没什么架子,每一个都仔细签好了名。
他坐在选手席,牙齿咬着笔帽,写好名字后,抬眼示意了一下面前发呆的球员。
那球员是个一米八多的拉美裔,小麦色的皮肤,棕色卷毛,他盯着索洛看了一会,情不自禁夸了几句索洛的眼睛。
索洛:“谢谢,我男朋友也很喜欢我的眼睛。”
那球员愣了一下,耸了耸肩,露出个悲伤的表情。
对面的国家由于环境因素,只有首都有几个大大小小冰球场,专业球员和业余球员一起训练,条件非常艰苦。这次能获得冬奥会资格,实属是非常不易。
陈臻飞听到后笑不出来了,颇为敬佩的和对方握了握手,伸出个大拇指,“respect,respect”
对面以为陈臻飞不会说英语,用着蹩脚的中文向他回话,“泥闷……牛逼……泥害。”
——
一路的比赛还算平稳,按照刘睿的话来说就是没有偏离预期。越知雪问他最差的预期是什么,刘睿沉默了片刻,“最差的预期就是预选赛被淘汰。”
“索洛很强,对吧,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客观事实。但是体育竞技是残酷的,上次能触顶冠军,这次也有可能预选赛就被淘汰,谁能说的准呢?不管什么样的结果都有可能发生,我们都要有心理准备。”
“不过,看来这次能够足够幸运啊……竟然没有意外……”刘睿注视着赛场上的队员,“不……我不该说这么泄气的话,只是这一路走来太不容易了,每一步都如屡薄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去。”
前面的比赛还能喘口气,到了四分之一决赛恶战了一场,队里艰难的赢了,直抵冠亚金牌决赛。
这一路走的胆战心惊,众人生怕出什么意外队伍爆冷出局,不仅越知雪没睡好,几个教练更是一夜一夜的熬。
刘睿熬了近一个礼拜,好不容易熬到队伍挺进决赛的那个下午,他终于撑不住了,提前回酒店睡觉了。
队里比赛了几天,索洛和越知雪就几天没见面,两人在一个酒店里,却有意无意的被错开。
索洛知道这是刘睿的安排,只是,决赛前,他实在有些忍不了了。
上了顶楼的酒店,他出了电梯就在走廊里徘徊。夜已经很深了,他望着越知雪的房门突然想抽烟,但是他从来都不抽烟,口袋里没有烟,也没有火,他就在走廊里来回的兜圈子。
如果这不是自家的酒店,他早就被当成可疑人物请出去了。
他兜了半个小时圈子,最终还是没忍住,敲了敲越知雪的门。
没过多久,越知雪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
“索洛?”
他的声音清泠泠的,索洛贴近大门,“你在做什么?宝宝。”
越知雪没开门,“你怎么还不睡?”
房间里传来走动声,他的声音清晰了不少。
“你可以开门吗?宝宝。”
越知雪的声音迟疑了几秒,有些艰难的拒绝,“好晚了,明天就要比赛了……“
“那我们就这样说话,也可以。”
索洛额头抵着门,长长的睫毛挡着眼睛,看不清楚情绪,他的大手扶着门把手摩挲,“我好想你。”
“今天比赛的时候我看到你了,怎么黑眼圈那么重?是不是最近又没睡好?都怪我,都怪我,宝宝。“索洛摩挲着门把手上雕花的纹路,叹息一般重复,“我好想你。”
“每天都想你。”
“让我看你一眼,好不好?”
门内陷入长久的寂静,似乎刚才说话的声音是一场轻纱般的幻觉。只是索洛知道那并不是幻觉,越知雪就在门的那一边。
他在做什么呢?索洛想,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再担心他,不要再为他流泪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了,越知雪眼睛雾蒙蒙的,湿漉漉的,连眼眶都红的要命。
他的头发垂在肩膀上,规规矩矩的穿着睡衣,露出来的皮肤莹润白皙,索洛握着他的手臂,好凉,怎么这么凉。
“冻坏了?没开空调?想什么呢一天到晚,连照顾好自己都不会吗?”
索洛搓热了他的手臂,又捧着他的脸仔细的看着,像是要把这张脸永远永远的烙印在自己的记忆里。
他忍不住的吻越知雪,吻过他泪水划过的皮肤,咸涩的味道渗入舌尖,索洛感觉脸上落下滚烫的湿热,越知雪声音糯糯的,“不要再受伤了。”
“嗯。”他保证道:“等我,等我,等我拿给你拿冠军。”
——
冠亚战当天,越知雪难得来迟了,深夜索洛抱着他喃喃絮语,他掐着点把人赶去睡觉,结果索洛回去了,他倒是紧张的一夜没睡着。
这几天决赛,刘睿禁止队里所有人上网,把他们的手机都没收了,越知雪的手机也被他收了,今天刘睿来的时候还给了他,越知雪却没有心情看了。
他刚坐下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转头就看到人群前面的周晨江和石旭。
“我们一路该碰到的都碰到了,这会才碰到你。”周晨江今天捯饬了一下头发,石旭没头发捯饬,就穿了件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