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翠娥把张福海胳膊受伤住院前后的事情跟王守规说了。
王守规沉吟良久,问杨翠娥:“福海手术的时候输了不少血吧?”
杨翠娥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是……”这事儿刚才她没有说。“是……那血不干净?”杨翠娥心里有点毛,试探着问王守规。
“可能是供血那人的脾气性格不太好。”王守规说,“福海受了伤现在身子弱,等身体恢复好,气能提起来就没事,就怕……”王守规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就怕气一直被压着起不来。”
“那咋办哪?”杨翠娥看着王守规,“先生给想想办法。”
“不能让他老那么喝酒了,地里有活拉上他,受点累不要紧,多见见太阳。”王守规说,“我再给他开点儿补气的药。”
“好,好。”杨翠娥连连答应。
“你喝点儿茶等会儿。”王守规说着起身去了里屋。
杨翠娥心不在焉地东一句西一句地跟王守规的老婆聊了会天儿,王守规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提着几包药。
“这三副药你回去给福海熬了喝,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王守规把那用绳子绑起来的三包药放在杨翠娥面前,“家里有熬药的罐子吗?”
“亲戚家有,我去借来用就行。”杨翠娥说。
“行。”王守规点点头,手里又拿了一个小纸包递给杨翠娥,“把这个放到福海枕头底下。”
杨翠娥疑惑地看着那个小纸包。
“这是朱砂。”王守规说。
“好,好。”杨翠娥忙接过那个小纸包。
“另外,每天晚上可以在屋里烧上三炷香。”王守规又说。
“在睡觉的屋里?”杨翠娥问。
“堂屋里就行。”王守规回答。
杨翠娥连连谢了王守规,问王守规拿的药多少钱。
“先吃了药看看再说,过几天我去你们家一趟,可能还得给福海扎几针。”王守规说,“到时候再说吧。”
杨翠娥感动地都要流眼泪了,走的时候,嘴上说不出,心里对王守规是千恩万谢。
回到家,张福海正坐在小桌边就着咸菜喝酒,白眼看着杨翠娥和张奇迹。
“干啥去了?”张福海凶恶恶地问杨翠娥。
杨翠娥也没掖着藏着,把药放在桌上,顺手拿了张福海的酒杯:“给你抓了点儿药。”
张福海伸手去抢酒杯,杨翠娥躲开,把酒泼到了地上,张福海气得拍桌子瞪眼。
“人家说你这病不能喝酒。”杨翠娥说,“等病好了再喝。”
张福海伸手从地上拎起酒瓶来,拧了盖子仰头就要灌,杨翠娥上去把酒瓶又夺了。
“我给你说,你再喝我就上吊。”杨翠娥没等张福海开口骂人就说道。
张福海眼神软了一下,半起的身子又坐回了凳子上,拿起桌上的药看看,又放鼻子上闻闻,皱着鼻子把药扔回桌上:“啥玩意儿?想药死我啊?”
“想药死你就不跟你说了。”杨翠娥说,把手里的酒瓶递给张奇迹,“去外面倒了。”
张奇迹接过酒瓶跑出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