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后神色不愉,夏蝉连忙打圆场道:“许是宁贵人怕娘娘一个人在宫里太闷了,来给皇后娘娘解闷的吧!”
乌拉那拉氏看了夏蝉一眼,更加没好气了:“你用不着为她说话,她来这里的目的,你我都心知肚明。”说着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也是本宫和这个堂妹相处不多,被她的之前的表象给混过去了,本以为是个稳重的,却没想到这般沉不住气,远远不如启祥宫那位。”
乌拉那拉氏现在也是隐隐有些后悔,觉得不该把这个堂妹弄进宫来。这样的性子,是不适合在后宫生存的。
夏蝉也没想到宁贵人会与谦贵人相比会差那么多,但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劝道:“宁贵人毕竟还年轻,心急了点也是有的,但是有娘娘您的调教,只要假以时日,宁贵人会好起来的。”
“但愿吧!”乌拉那拉氏点了点头,神情却不怎么乐观。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淑敏这性子,怕是难了。
“行了,咱们进去吧!”乌拉那拉氏无奈道。
一进正殿,乌拉那拉氏就看到了在屋中走来走去的宁贵人,看见皇后进来了,宁贵人的眼中瞬间爆发出了明亮的光芒,急急地走上前去。
不过到底是世家出生的女儿,即便已经心急如焚,宁贵人还是规规矩矩地行礼道:“嫔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看到这,乌拉那
拉氏稍显宽慰。
虽然性子急了点,但这规矩却还是极好的,倒也还能过得去。
乌拉那拉氏点了点头:“起来吧!你这个时候到本宫这里做什么?”说着她就最上边的凤座坐了下来。
“皇后娘娘,喝茶。”宁贵人立刻识趣地接过宫女端过来的茶奉到了皇后的手边。
“倒也没什么事,只是刚才嫔妾听宫里的奴才说闲话,说皇上一下早朝,皇后娘娘去了皇上的养心殿,心里有些好奇,就过来瞧瞧。”
乌拉那拉氏喝茶的动作一顿,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宁贵人一眼:“你的耳报神倒是灵通。”
宁贵人被乌拉那拉氏这一眼看得有些心惊胆战,咽了口口水,强笑道:“皇后娘娘去养心殿也不是什么秘密,嫔妾知道也不稀奇。”
“是吗?”乌拉那拉氏不可置否地笑了笑了,只说了这两个字就专心喝茶,不再开口了。
她的行程虽不是什么秘密,但也不是一个刚进宫没两天的新进妃嫔能打听的到的。
看来她近日对这景仁宫的管理真是有些疏忽了啊!
乌拉那拉氏的态度让宁贵人心里忽上忽下的,但是想到自己的目的,她还是硬着头皮问道:“不知皇后娘娘这么急去皇上那边,到底是所谓何事啊?”
“哦,也没什么。”乌拉那拉氏吹着茶碗上方的浮沫,淡淡地说道,“不过是明个是重阳节,本宫就想着和皇上讨了一个旨,算计着明儿个在御
花园的御景亭办个赏菊会,宫中的姐妹一同去聚聚、登高远眺,也算过个节。”
“就只是这个?”宁贵人的面上难掩失望,声调也不自觉地高了一度,“娘娘就没有和皇上说别的什么?”
“不然你还以为是什么?”乌拉那拉氏看着她,眼中的温度慢慢地冷了下来。
“难道你认为本宫会去质问皇上,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翻你的牌子?”
宁贵人到底还未经人事,虽然有心,但见皇后如此直白地说出她的心里话,顿时羞恼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
但是心底到底有些不服气,宁贵人梗着脖子道:“娘娘让嫔妾进宫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此吗?如果皇上不翻我的牌子,我怎么受宠、怎么诞下怀上龙嗣,怎么……”
“住口!”乌拉那拉氏双目圆睁,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威严的样子让本来还喋喋发泄自己不满的宁贵人瞬间没了声音。
乌拉那拉氏“唰”地一下站了起来,厉声呵斥道:“这话是你该说出来的?这就是你的教养?你这般的性子,就算是得到皇上的临幸也会给家族招祸。既然如此,本宫还不如让你一辈子不要得宠,老老实实地在这后宫过一辈子来得好!”
“皇后娘娘!”宁贵人万万没想到皇后居然说出如此决绝的话来,顿时吓得大惊失色,“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扯着皇后的裙摆苦苦哀求。
“皇后娘娘,不,姐姐,姐姐我错了
,我不该说这样的话的,但是姐姐,我真的怕呀!姐姐你也知道,皇上大我那么多,哪天他……我若没有个实实在在的孩子,这辈子怕是要晚景凄凉啊!姐姐……”
宁贵人哭得凄厉,又一口一个“姐姐”的唤着,听得乌拉那拉氏的心肠顿时软了下来。
她叹了一口气,然后把跪在地上的宁贵人扶了起来,就旁边的椅子坐下,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还在径自哭泣的宁贵人。
“行了,别哭了。也是本宫忽略你的心情,你到底还年轻,这一进宫就被皇上冷落了,难免会害怕,心急了些也是有的。”乌拉那拉氏拍了怕宁贵人的手叹道。
“不过你放心,皇上应该答应本宫了,重阳过后,他就会翻牌子了,你且再等几日就是了。”
“真的吗?”听到皇后的保证,宁贵人的眼泪瞬间停了,眼中满是惊喜的光芒。
“……不错,所以你这几天在自己宫里安分些,若是闹出什么来犯了皇上的忌讳,本宫也不会帮你求情的。”
看到听到这个消息兴奋不已的宁贵人,乌拉那拉氏突然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语气也一下子冷淡了许多。
“姐姐放心,这几天我一定会安分守己,不让姐姐操心的。”处于兴奋之中的宁贵人,完全忽略了皇后话中的冷淡,一个劲地保证道。
“行了,你若没有其他事就先回去吧,本宫累了,想休息一下。”乌拉那拉氏兴致缺缺的
挥了挥手。
“那嫔妾就先告退了,不打扰娘娘休息了。”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宁贵人也不多留了,欢欢喜喜地就退了出去,只留下一脸复杂的乌拉那拉氏。
有些怔怔地看着宁贵人那雀跃却又充满活力的背影,乌拉那拉氏又摸了摸已经能摸出皱眉的鬓角。
千言万语,最终都化成了一声无奈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