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一個騏驥集團,這一世,他的時間很多,想要得到的更多,野心也更大……他哪裡有時間為莫名的情緒揮霍。
不管是什麼情緒,不管有多麼不愉快,這輩子他和與秦家有關的人,和那個權貴圈子裡的任何人,除非證明他們參與策劃了自己的死亡,不然都不會有過多交集。
那些人,隨著歲月的推移,早就腐朽。
一葉障目。
看不到的商機。
也看不到的世界。
在他們驚覺之前,便會被摧毀、吞噬。
煩躁的情緒,隨著煙霧裊裊散在了冷空氣里。
這種冷靜似乎有些作用,他感覺理智回來了,於是打開電子鎖,坐進駕駛座,把車開了出去。在快要抵達大學城,下了高架等待紅綠燈的時候,瞥到副駕駛位下裝著夏澤笙之前那套衣服的防塵袋。
防塵袋是前往高珠會前,胥暠給拿出來的,說是這麼好的西裝,得好好封存。
防塵袋下面蓋著的就是那個夏澤笙形影不離的箱子。
他把那個箱子提起來,放到膝蓋上打開,裡面便是那塊兒表皮沙石狀、其貌不揚的翡翠原石。
這塊兒心臟形的翡翠原石,是秦家祖先去往緬甸公盤第一次買下來的石頭。
透光可見一條綠色的礦帶。
如今這樣的古董原石,便是在公盤,也能投到數千萬標的。而一旦開解,則勝敗在一刀之間。也許一刀切開,這塊石頭的內部並不如預期,那麼數千萬便頃刻打了水漂。
一刀窮,一刀富。
說的便是這樣的道理。
這不過一場豪賭。百多年來,卻無人敢解。越往後,越不敢解這塊兒石頭。
到了最後,就成了秦家的傳家寶。
只是傳承到了夏澤笙這裡,這塊兒石頭的含義,有了變化,成了一種寄託。
秦禹蒼想起前一夜他蜷縮著懷抱這塊兒石頭入睡的姿態,本已經被煙霧驅散的陌生情緒,又緩緩凝聚在了心底。
——還是應該把翡翠原石還給他,不然他怕是連晚上都睡不好覺。
他想。
只是,他忽然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留過夏澤笙的聯繫方式。
抵達出租屋的時候,梁丘鶴正在收拾行李,他們即將畢業,已準備搬離這棟學生公寓。越秀區的辦公室已經在裝修,創始團隊的幾個人也都搬到了附近,梁丘鶴也準備在這幾日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