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肿着脸的安宁王满腹怨气。
安宁王妃连连叹息,“为了青辰,你就忍一忍吧。摄政王不好惹,你这一身的伤,还不是教训吗?”
“如果是寻常原因,他敢对我下如此毒手,我定要告到御前去!这下倒好,只能吃哑巴亏,一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安宁王气得鼻孔生烟。
大清早,摄政王府的人登门送信,称:知道青辰郡主的下落,特约安宁王夫妇到听寒宫一叙。
本来夫妇二人今天就打算入宫谢罪,因为三天前帝后召见不曾应邀,趁着伤势稍稍好了些,要过来当面表态。
正巧景仁帝接见大臣,夫妇俩就火急火燎的赶来了,想要第一时间收到女儿的线索。
“二位来的够早的。”楼彻阔步而来,兀自搬了把凳子,慵懒的坐下。
“青辰在本王手里。”他开门见山。
“还有张幽兰。本王今天就是想跟你们商榷一下,青辰和张幽兰,究竟该送谁去南岳和亲?”
安宁王夫妇动作一致地吞咽了一大口口水,“可是你此前不是禀报说已经送张幽兰去南岳了吗?”
“二位是在质疑本王吗?”楼彻单手托腮,懒洋洋的晒着透窗而入的太阳。
他的状态很放松,掷地的冷声,却让对面夫妇俩由内而外透心儿的凉。
他丢出一方手帕,绢丝的质地在空中荡了两圈,落到安宁王妃的脚底下。
她颤抖地拾起帕子,激动的展示给安宁王看。
“是青辰的,上面还是她亲手绣的兔子呢!”
“你究竟想我们做什么?才肯放了我们的女儿?”安宁王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发出来的。
“看你们诚意。”楼彻声音戏谑,“本王没有太多时间。如果你们不想救她,就由她去南岳和亲好了。”
“我们……知道很多秘密,很多……”安宁王妃浑身颤抖。
天知道,她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表了这样的态。
此话一出,充分表明了他们的态度:由张幽兰和亲,保他们的女儿青辰在北冥。
“阁老府,皇后。”楼彻轻描淡写。倨傲地等着安宁王夫妇接招。
片刻之间,安宁王妃满头冷汗,“皇后娘娘和阁老府曾经谋害过王爷,往听寒宫的饭菜里下毒。”
“他们还残害过先皇后娘娘的母家。”也就是楼彻的外祖家。
“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如果没有新鲜的,还是别浪费本王的时间。”他起身,朝殿外走去。
“摄政王殿下对楚家二小姐颇感兴趣,你定然不知道,她不是肖婉亲生。虽非肖婉亲生,但她的身世却跟国公府有莫大的渊源。”安宁王妃十分紧张,不由得拔高了声音。
“你们虽是郎才女貌,却不合适。”
楼彻嗤笑一声,眸中的森冷更甚,“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他不屑的瞄了眼内室隔断屏风,“如今……你都听见了,该如何处置,自己定吧。”
说完,洒脱离去。
安宁王夫妇顺着楼彻的目光看去,见落满灰尘的屏风后,翩然走出一个人,她穿戴简单却不落俗套,颇为华贵。
头饰很简素,唯一支九尾凤簪熠熠生辉。
赫然是皇后娘娘无疑。
“原来……青辰没死啊?你们瞒得本宫好生辛苦,害得本宫为她白白伤心了那么多天。”
皇后循循走到安宁王妃的对面,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
“本宫好歹是看着青辰长大的,你们当本宫冷心冷肺吗?”
安宁王妃双腿一软,噗通跪在了地上,苦苦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