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一样没有,要么拿来一堆。沈泽帆没话说,也懒得说,拿过来就开始补。从早上忙到下午,终于给堵上了。
过两天下了场小雨,苍蓝色的穹空像蒙上了一层稀薄的阴云。苏青向来不喜欢这种天气,灰蒙蒙一片儿,让人的心情也有些懒怠,恨不能伸手给它揭去。
下午没有课,杨惠珊拉着苏青去了躺苏家坨。路不远,路上却折腾了个把时间。
杨惠珊的脾气没世珍那么暴躁,但也半斤八两,把车往路边一停就拉着苏青上了山。苏青觉得这样乱停车不好,万一一会儿给贴了罚单呢
车是世珍的,回头还不被她揭下一层皮
杨惠珊说“没事儿的,以前我来过,停这儿没人管。”
山路崎岖,爬到半山腰苏青就累得气喘吁吁,仰头望去,葱郁的山林中佛塔林立,气象庄严,山间隐隐传来钟鼓声。
自古晨钟暮鼓。
苏青抬手看了看表,才现已经很晚了。
“还去吗”她问杨惠珊。
“当然,以前也来过几次,可每次都迟,爬到半山腰都放弃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苏青卯足了劲陪着她爬,也跟她说话,试图转移注意力。
她都没力气应了,杨惠珊劲头还挺大“说来你不信,每次回去啊,求姻缘的姻缘泡汤,求财运的结果丢钱,求学业最后该科还得重修。自此我得出一个结论,凡事不能半途而废。今儿个不登顶,我就赖这山上不回去了。”
这就是不开车上来非要拉着她步行的原因了。
苏青挺不能理解的“这是你的心理作用。”
杨惠珊最终还是登顶,比她快了一步,爬上一尊石狮冲她挥手。苏青摆手示意她下来,她不解,就听见后面“吱呀”一声,禅院里出来两个穿的僧侣,也不知和她说了什么。
后来,两人一块儿被轰下了山。
走到山麓,杨惠珊一屁股坐倒在地“不走了,走不动了,脚板上都给我磨出仨水泡了。”
苏青说“还不是你自己作的。”
杨惠珊气得扑腾双脚,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苏青叹气,跟她伸手,拿了钥匙打算把车开过来,结果车还被拖走了。
“你不说停那边没人贴条吗这都给拖走了。”苏青懊恼地掏了原因,才知道上边有个重要领导今天来这儿视察,这一带也成了清空区域。
“现在怎么办回不去了。”苏青无奈看她。
杨惠珊和她瞪眼,比她还委屈“叫车吧。”
“这鬼地方,上哪儿叫啊”
正僵持着,旁边擦过一辆军卡,都过去前面路口了,不知道为什么又退回来。苏青下意识抬头,就看到深色车玻璃缓缓降下来,沈泽帆在里面对她们笑,眉宇英朗。
“这是怎么了”
他不咸不淡地问一句,可眼睛里都是坏笑。
苏青可不想让他看笑话,嘴里很硬气,哼哼道“没事儿。”
杨惠珊没她这么有骨气,把她推一边,径直过去,趴人家车窗上套近乎“哥哥,我们车被拖走了,没法儿回去了。您看,我们两个小姑娘,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怎么办啊”
“好端端地停着怎么还能被拖了肯定是不遵守规则,违法乱纪了。”他回头对副驾座的小李煞有介事道,“这种车啊,还就该拖。”
他板起脸时一本正经,半点儿不像开玩笑。
杨惠珊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心虚气短,讪讪地收回了扒拉着车窗的手,回头看苏青,目光带着恳求。
苏青都看不过去,把她拉到一边,对沈泽帆怒目而视“不帮忙就不帮忙,欺负人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