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商繁就迫不及待的带着这件衣服回了房间,他从床下面拉出那个大的收纳箱,解开上面的密码锁,里面满满当当都是甘霖丢弃的东西,且大部分都是废品,他却当个宝贝似的保管。
那件衣服他没有洗,直接叠好放了进去,然后心满意足地笑了。
这时墙上的钟表发出了整点的声音,他抬起头去,时针刚刚指到九点。
居然都九点钟了,这甘霖不是说出去打球,打一个下午就罢了,怎么这大晚上难道还在打?以商繁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可能在大晚上还这么热爱运动,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和云杉他们吃吃喝喝去了。
既然是吃吃喝喝,那肯定少不了喝酒。
商繁立刻拿起手机,看了看列表,最后放弃了给甘霖发消息打电话,绝大部分可能他都不会有任何回应,索性直接联系云杉。他给云杉发了条消息,静静等待那头的回复。
此时的甘霖坐在烧烤店,一只手抱着啤酒瓶,靠在椅子上和杨晨划拳,不过能从二人醉酒的程度判断出甘霖输得比较多,神志混乱,双颊滴血的红,把整个人衬得格外松软易推倒。
云杉靠在椅子上看着他俩玩闹,大多数时间放在吃上面,刚刚啃完最后一块鸡翅,他擦了擦手,手机在一旁亮起来,他瞥了一眼,在众多的系统推送中看到了商繁发来的消息。
——甘霖在你们那吗?
云杉又看了甘霖一眼,他已经被杨晨赢得趴下了,怀里的空酒瓶仍旧紧紧抱着,嘴里发出“呜呜哼哼”的声音,一动不动。
——嗯,喝醉了,你来接人吧。
云杉回复。
商繁看到消息一刻也没犹豫,带上外套就跑了出去。
云杉给他发了具体位置,商繁打车过去的,距离不远,一刻钟的车程就到了。
当他来到店里的时候,发现甘霖和杨晨两个人像叠罗汉那样趴在一起,一个在另一个身上叠着,对面坐着的云杉继续漫不经心的吃着最后一点东西,他的旁边还有一个空出的位置,但上面放着一个用过的盘子,看样子这个人已经走了。
云杉见商繁来了,让出一个位置说道:
“班长,一起来吃点啊。”
商繁心思压根不在别的地方,眼睛全在甘霖身上长着,看他醉的不省人事。
甘霖在他记忆里喝醉的次数不多,以前还小,即便是喝也只会喝到自己能承受的分量之内,甘霖醉成这样的场面实属罕见,反正过去的十来年里他没见过。
商繁也没空索问云杉他为什么喝这么多,只是把杨晨从甘霖身上弄起来,拉了拉甘霖的胳膊低声呼唤:
“阿霖,阿霖?醒醒。”
“听见没阿霖,咱们该回家了。”商繁连着叫了好几声,甘霖却还是无动于衷,他无奈,只好转了个身,背对甘霖,双手拉过他的胳膊,抬起他的两条腿往身上一颠,背了上来。
云杉看起来波澜不惊的,商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对他说:
“以后别再带他喝酒了。”
云杉冤枉啊,他尴尬的挤出了几声笑反驳:
“班长,你可不能乱说话啊,是甘霖带我们来玩的,你可不能包庇你弟弟哈。”
不过这些也不重要了,他把甘霖在身上趴着的位置调整好提醒:
“时间不早了,你和杨晨也早点回去休息。”
“得嘞班长,我这就准备走,还要送这二傻子回去呢。”他说着,也顺手拽起了杨晨,一只胳膊架上脖子,后一步带着杨晨离开了烧烤店。
偷吻
月亮挂在枯树杈,在车辆渐少的道路上空高高悬起,跟随商繁背着甘霖的身影一起移动,向家的方向缓缓移动,和归家的商繁一样吃力,缓慢。
甘霖喝得酩酊不醒,嘴里却仍然不依不饶地说着商繁的坏话,鼻腔散发的酒味在商繁的颈间环绕,他额前的头发下面雾上用力冒出的潮湿汗气,背着甘霖的双臂青筋暴起,可走了一公里了,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商繁又一次走到路边准备找出租车。
源城不知道是出租车的公司少得可怜还是什么原因,一到特定的打车高峰时间就一辆出租车都拦不到。
他把甘霖从身上弄下来,甘霖一条手臂还搭在他的后脖颈上,双眼迷离,脸颊褪去了不少红色,透着淡淡的粉,在路灯下显得饱满诱人,如同半透的石榴籽。
“甘霖,你先站一会儿,我打个车好不好。”商繁带着哄人的语气说着,甘霖的眼睛眯开了一条缝隙,模糊的视线里,商繁的轮廓让他生理上厌烦,他一把推开商繁,冲击力把自己也摄出去了好远,仰面坐在了地上,嘴里迷迷糊糊的骂:
“别他妈碰我,你个贱人”
商繁听到“贱人”二字,捏着手机的手臂空中一怔,艴然不悦地看着他,半晌后,他无可奈何地垂下眼眸去,让甘霖继续坐在冰凉的地上,自己则是继续找网约车。
成功下单后,网约车显示距离这边只有五百米,最多五分钟就能过来。
商繁这才过去把甘霖从地上强硬地拉起来,甘霖连撕带打,商繁一把把他裹进怀里,低声威胁道:
“你要是再闹我就把你扔到路边,然后让路过的男人把你强肩了。”
甘霖的耳朵停留在后面那句话,大概是被吓住了,晕乎乎地就倒在了商繁的怀里,昏睡过去。
商繁带着他上了网约车,剩下的一段路十分钟就到了。
他为了方便起见,就懒腰横抱起甘霖进了庄园里,甘家小洋房在靠左的那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