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整个人就被安可从背后抱住了,安可把头埋在她背上哽咽着说:“我只抱一会儿,我实在……找不到一个人。她们都很开心,她们都不理我,安安。”
她的声音被大衣捂得瓮声瓮气。
南安安没有推开安可,也许是因为她抱得太紧,也许是她的声音……太过凄惶。
“安安……”安可吸吸鼻子,“我以后要怎么办?”
安可颤着声音,天真冷,像那个冬天的大年初一,她蹲在雪地里朝南安安砸了一个大雪球,南安安也蹲在她身边抓了一把雪团了团,然后远远地砸到她身上。那时候南安安砸她也许因为讨厌她,但是她却一直记得那年冬天,记得每一个细节。
“我怎么办……我什么都没有了。”安可抱着她腰的手紧到似乎要把她的腰勒断了,南安安没去掰开她的手。这样的飘着雪花的夜晚,这样压抑着哭声的安可,给她一种她只剩下她的错觉,安可就像那个溺水的人,而她就是安可拼命抓住不放的浮木。
浮木不能承载她的重量,却可以承载她的希望。
所以南安安站在小花园里任安可抱了很久……久到宴会散场,她舅妈找过来,南安安不想和那个女人碰面直接抽身走了。
第二天晚上南安安如约去找安凝,她之前和她师兄一起开游戏公司时年终拿到的分红被她用来在市中心买了套顶楼的公寓,安凝买在了她对面,后来来回开门太麻烦她们就直接把两套房子打通了。
安安拿钥匙开了门,客厅里一片黑暗,只有落地窗那里有一丝光亮,隐隐约约地南安安看到微微被人压在落地窗上……
她脑子一热手就不受控制了。
等南安安一腔沸腾的热血凉下来之后,她就现她从不离身的瑞士小军刀插在她安凝姐的小叔叔的腰上……而安凝扶着程非臣的胳膊低声道歉:“小叔叔,你没事吧,安安有些心理阴影,我长得太像她姐姐了,她见不得有人欺负南微微……”
南安安惊慌失措地鞠躬:“对不起,小叔叔,不是,我还以为……”
程非臣摆摆手没说话。
作为罪魁祸,南安安跟着安凝他们一起去了医院,程非臣在里面包扎的时候,她和安凝就站在走廊里等。
等待过程中,安凝还不忘一手拍拍她肩膀:“没事了,安安,你回去睡吧。”
南安安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妈蛋我怎么睡得着!
安凝看她手上的血轻飘飘地补充:“你回去洗洗睡吧。”说着她进去看了一圈又出来了。
南安安一看到安凝出来就一叠声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小叔叔还好吗?”
安凝笑笑:“不太好了哎。”
“你笑得我毛骨悚然……”南安安后退一步,抵着墙壁。
安凝桃花眼眯起来,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明明笑得志得意满,谢谢你,宝贝。”
南安安:“……”
“这样他明天订不了婚了。”安凝悠悠道。
南安安:“……还好我以前没得罪过你。我还是回去洗洗睡了。你也不怕我把他捅穿了……”
安凝曲起一条腿靠在墙上,毫不在意道:“就你那点劲儿。”
“那你怎么不自己来!”南安安把刚才买来的水和纸巾递给她。
安凝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又拿纸巾擦了擦汗,把纸巾团成一团投进垃圾箱里,一边道:“我下不了手啊。”
安凝咕咚咕咚几口下去了半瓶水,才继续道:“安安,我们都不一样。受了刺激的反应也不一样,比如你有心理阴影,微微会心灵强大,而我就是心理扭曲。我才不会把我爱的人让出去,然后自己在躲角落里哭。”
南安安轻咳了一声:“姐……小叔叔,对不起。”
她只想对安凝说——你刚说的话,你小叔叔都听见了。
……
托她姐的福,南安安这一晚上过得惊心动魄,好歹一药在手,希望无穷了。
南安安回家的路上都是哼着歌的,她一直拖着没考驾照,姜铭的工作又很清闲,只要不出差一般都可以随叫随到,南安安也就每次都享受着她男神的服务。
南安安给他们的第一次选了一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除夕夜。
刚放寒假那天晚上南安安趴在床上边跟唐胖胖聊天边跟正在擦头的姜铭承诺:“姜铭,今年除夕夜我要送给你一份惊喜哎。”
“是吗?”姜铭放下手里的干毛巾,接起了座机电话。
那边传来一个弱弱的女声:“喂……”
姜铭礼貌地说了一声你好,那边的女声有些低落,“我找南安安。”
姜铭把座机听筒丢到南安安那边,看南安安接起电话说了几句挂了,随口问了句“谁?”
南安安摊摊手:“安可。”
姜铭在脑海里搜索半天才想起来安可是谁,想到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就揽着南安安睡觉了。
南安安翘以盼的除夕终于来了。
除夕那晚雪下得很大,南安安捧着脸在家里给姜铭做了一桌子菜,继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之后,她终于要成为一个上得了床的人了。只是她可能会成为第一个给自己下药的女人了。
南安安趴在落地窗那里等姜铭回家,除夕夜的烟花零零散散地在空中绽放,偶尔还有噼里啪啦的爆竹声,热闹而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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