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嗯”,“好。”不问他去哪里,也不问他去多久,因为她并不在乎。
常久刚进舞团,虽有沈持的关系,但未经训练,团里不让她登台表演,常久现阶段的任务,就是和刚进来的一批新人一同练功,拿的也是基本工资。
舞团这种地方,有演出演员,收入很高,没有登台机会的,只能拿基础工资,四千多块钱,有些少。
常久现在是对钱特别没有安全感的状态,她太缺钱了,一个赚钱的机会都不想放过。
剧院这边下午四点半下班,常久想再找一份兼职,找了几天,找到了一份钢琴家教的工作。
她有专业证书,还拿国际奖项,去教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绰绰有余了。
周末这天,常久和雇主约了面试,地点是一家西餐厅,常久提前一刻钟便到了,她在门口等了会儿,一辆加长的商务车停了下来。
那辆车价值不菲,常久不自觉看了过去,只见车上下来了一个五官深邃,凛冽的男人,他手里牵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身上穿着背带裙,头上扎着双马尾,很是可爱。
常久还挺喜欢孩子的,她正在心中夸着小朋友可爱,便听见人问,“你是常久?”
问话的,正是牵着那可爱小姑娘的男人,常久惊异,“是陆先生么?”
常久跟随陆骛父女去进到餐厅,一同坐了下来,常久没忘记,这本质上是一场面试,“陆先生,陆小姐,你们好,我是常久,现在是淮西剧院的舞蹈演员,十岁时钢琴过了十级,关于我获得的一些奖项,简历里有写。”
陆骛打量着常久,眼神有几分邪,“嗯,挺厉害。”
“谢谢陆先生。”常久说。
陆骛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嘴唇上,玩味着说,“我对你是挺满意的,看我女儿吧,满满,你觉得如何?”
陆骛向常久介绍了下,“我女儿,陆盈满,今年五岁半。”
“满满,你好。”常久和小孩子说话,声音愈发温柔了。
然,陆盈满这个小恶魔,根本不吃这套,她抬起下巴,轻蔑看常久,“我不喜欢你,你别想当我后妈。”
常久:“陆小姐,你可能误会了,我应聘的职位是你的钢琴老师。”
陆盈满仍是满脸轻蔑,明显不信,常久读出了两个信息,第一,陆盈满有过许多老师;第二,之前这些老师,多少和陆骛有点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这倒不稀罕,陆骛看起来便是浪荡公子哥,痞又邪,有人是喜欢这一卦的,但她不是,她只对工资感兴趣。
陆盈满对常久不满,不过后来被陆骛哄下来了,陆骛给常久开出了一节课一千五的价格,常久没有拒绝的道理。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你去这个地址给她上课。”陆骛给常久发了微信。
隔日一早,常久便坐公交去给陆盈满上课,过去后才发现,这是一栋占地一千多平的大别墅,别墅外挂着“陆公馆”的字样。
陆……陆骛是陆家人?
曾经,常家和陆家,是淮西市最有权势的两大家族,常家家大业大,根基深稳,陆家算是后起之秀,可起势迅猛,很快便与常家并驾齐驱,后来常家败落了,陆家便成了淮西最有权势的家族。
常久年幼,不参与圈内社交,并未见过什么陆家人。
没想到,现在常家败了,随便找一份兼职,竟然找上了陆家。
陆盈满对常久不满意,不肯配合,常久要她弹琴,她就故意弹错音。
一节课上完,常久身心俱疲,她去了一楼洗手间。
出来时,恰好听见两个佣人讨论,“听说,陆总要给二少爷安排联姻了。”
曾经
另外一个则是说,“二少爷都这么久没回家了,会听陆总的话么?”
“马上到老爷的寿辰了,二少爷高低得给老爷点面子吧!”
“可二少爷都不姓陆……”
“姓不姓陆,都是陆总的儿子,还能有假么?”
说到这,二人看见了常久这陌生人,便停了。
常久像没听见一般,走了,豪门秘辛,私生子,联姻,这些狗血戏码,太常见了,她对陆家也没有太大的好奇心,拿了这份工资,其余的,都和她没关系。
陆盈满这小恶魔可不好相与,第二节课,常久也被她折磨得够呛,这份钱可不好赚。
下了课,陆骛来了,“满满上课表现怎么样?”
陆盈满瞪常久,常久无视了她,“还在磨合期,小朋友天资很高。”
陆骛笑了起来,陆盈满则是些许惊讶,她本以为常久会告状,孰料常久竟夸起了她,还是赞不绝口,“比我想象中基础好很多,熟悉乐谱很快,悟性也好。”
本还张牙舞爪的陆盈满,被常久杀了个措手不及,陆骛出去接电话时,陆盈满凶常久,“别以为你说几句好话,就能当我妈妈了!哼!”
常久:“……”看来陆骛的桃花债不少,陆盈满看见个女人都觉得要当她的后妈。
陆盈满下楼去吃水果了,常久收拾好东西,要下班了,陆骛回来,同常久说,“下去吃点水果吧,和你聊聊满满的教学计划。”
说到教学计划,常久没法拒绝了,跟随陆骛下楼,谈起了陆盈满的课程安排,后来陆盈满突然跑出来问陆骛,“爸爸,二叔要结婚了么?”
常久看见陆骛脸上的笑容凝固,换为了不悦,“大人的事情,你别管。”
“我想二叔了,二叔什么时候回来和我弹琴啊?”陆盈满和这位“二叔”似乎关系很好,常久是首次见她露出崇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