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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熹长安回望绣成堆8(第3页)

赵熹眨了眨眼睛,没说话,他发现成宁的面部轮廓依稀有些乌珠的样子,这是好还是不好呢?

很急切地,乌珠又问了一遍:“好不好?——我保证,你以前什么样,以后也什么样。”

听见这句话以后,赵熹感到很苦恼,因为汪廷俊马上就要来接他了,最快今天晚上,最慢不过明天,乌珠就要和他还有两个女儿分开,乌珠怎么想的,他大概也能明白,无非是耍赖,要他到金营去,然后像赵炳那样不归还就行了。

现在答应他倒是没什么,赵熹愿意把温情的面纱维护到最后,但没必要、违心的撒谎还是让他不好受:“好。”

乌珠果然笑了,他们又走了一段路,准备带着两个女儿折返:“我之前打猎的时候,遇见过一个老萨满,我给了他一只兔子,他竟然恩将仇报,说我命里没有儿子,我当时气得要死,现在一想竟然给他说中了。”

赵熹看了他一眼:“你也不行了?”

乌珠半点不忌讳:“我行不行的你不知道吗?昨天想让你摸一下你都不肯。”赵熹微微笑着,乌珠接着说:“我当时特别不服气,心想以后一定要生几十个儿子,一字排开到那个老萨满面前,叫他看看我的本事。可现在不行啦!”

赵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是我不行,又不是你不行了,你还可以再和别人生。”

乌珠的笑意凝固在嘴角:“我和谁生?”

赵熹忽然觉得他这样很讨厌,赵熹为两个女儿付出了阳痿的代价,而乌珠不劳而获,为了安慰自己的愧疚,他说出这样的话来:看看,我多么心疼你,咱们不生啦!我原本可以有一个队伍的儿子!我为你做出了多少的牺牲!

天地茫茫。

声音吹进风里:“比如,余里衍?”

乌珠陡然色变:“斡离不和你说了什么?”

他们彼此都知道,余里衍并不是余里衍这个人,正如赵熹也不是赵熹这个人一样,他们只是彼此国家的一个牺牲,乌珠是胜利者,求娶天祚的后代如同求娶道君的孩子。

他们折返了回去,谁也没开心,赵熹有点后悔,因为是最后一天了,哪怕看在女儿的份上也不应该,他试图说点什么缓和一下,但康履的声音打断了他。

“去去去、啊呀滚,不是给你钱了吗?”

“这不是钱的事啊!这只羊是我要带去磁州的,求求您开恩吧,家里的小孩子……”

队伍在郊外做饭,康履手里牵着一只羊,满脸不耐烦地对面前的三口之家说话:“这些钱够买你们十只羊了,还在那里叫唤什么?来人——”

“康履。”赵熹出声,“这是怎么了?”

康履的声音立刻软和下来:“大王!”他牵着这只羊,快步走到赵熹身边:“大王看,这不是活脱脱的咱们‘小羊’吗?我在路上远远一看就觉得像,谁知道它忽然跑了过来,我凑近一看,它脸上还有两撮红毛呢,这可不是巧吗?咩——”

他催促着羊和他一起叫。

赵熹看到他手里的那只羊,没什么特别,是最常见的肉羊,毛发也有点脏,可对于赵熹来说,这才是稀奇的,因为日常接触最多的还是洁白娇小的宠物羊,更何况这只羊脸上竟晕着红扑扑的两团,如赵熹成人礼那天借母亲的粉绵为小羊上的妆。

他一时之间愣住了,这只羊见到赵熹以后,竟不用康履拉,就自动自发贴着赵熹的袍摆:“这……”他原本觉得康履语气太过跋扈,想要教训一二,可这只羊他又实在很想要:“再多给他们一些吧。”

那对夫妇一听这位大王的口风,就知道是非常喜欢这只羊,于是二话不说摁倒身边的小孩磕头道:“大王,大王,求大王饶命开恩,我们怎么敢要大王的赏钱?只是这羊关系到小孩性命哇,实在不能给哇!”

康履一听这人还敢狡辩:“刁民!见大王喜欢就趁机要钱,还什么性命不性命的!来人,来人!!”

卫士簇拥上前,等待赵熹一个点头,那父亲哭道:“大王明鉴!实在不敢欺瞒!这孩子月前生了怪病,怎么也治不好,听人说磁州的崔府君最心疼孩子,只要献上一只乳羊就能消灾祛病,找遍了市场街坊才买得一只,带到磁州去,只求这孩子好起来,这已经走到半路,若拿走羊,小人真不知道再去何处买了,求大王慈悲,大王开恩,大王——”

赵熹叹口气,和那只白羊对视一眼,恋恋转开眼去:“磁州离此处还有百里,你带着这孩子,少不得再走四五天。到前面驿站给他雇一辆马车吧。”

“多谢大王!多谢大王!”

赵熹手上抱着孩子,没法摸羊,只能离开,那羊跟着他走了几步,又被扯上绳子,哀哀叫了一声,赵熹恰见他回头,大抵觉得从前听到的歌谣不错,羊真是天底下最温顺的生灵,最合适的牺牲,有什么比羊更适合拿来洗罪的呢?

他叹口气,把成乐抱回车上,乌珠没有说话,没有辩解,赵熹对他笑一笑,大概是希望揭过话题的意思。

太阳升到正当空,又缓慢西沉,冬天日短,天光一寸寸暗下来。

汪廷俊一直没有来。

难道是明天?

可是汤阴已经在相州境内,他们又走了一下午,现在肯定快逼近相州腹地了,而且汪廷俊也在找他们,双方会合的应该更快啊?

乌珠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他赶紧把王云叫了过来:“汪廷俊怎么还没有来?”

越往北越接近战线,金人过了庆源府以后几乎是一马平川,赵熹得赶快跟汪廷俊汇合,如果到了相州再往北,随时随地都会被金军找到。

王云安慰道:“相州是河北重镇,臣想汪廷俊也许是害怕与大王错过,故而在州治中等着大王。”

他的话也有道理,两边汇合,万一擦肩而过、找来找去更麻烦,左右也不急在这一会儿:“天黑以前能到吗?”

王云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乌珠又蹿回车上,赵熹先发制人:“刚才干什么去了?”

乌珠道:“放鹰去了,可惜这儿都没什么吃的,它抓了个空。”

他说的吃的就是猎物,鹰犬是女真族不可缺少的捕猎帮手,因此对这两种生物十分推崇,赵熹见过乌珠那只鹰,乌珠每天都会把它放出来一阵子活动活动筋骨,也许是因为吃生肉的原因,嘴喙上总有血,赵熹不摸它,嫌弃这只鹰吃相难看,不如宫里以前那只白的海东青:“怎么天天放,你也不怕它飞走了。”

乌珠不以为意:“我已经驯好了,飞不走。”

赵熹任他去吹牛,被驯化说明不聪明。他对乌珠勾勾手,依偎到他怀里睡着了:“我刚才和王云说了,晚上去州治休息,到了叫我。”

州治是官衙所在,出使队伍在那里休息很正常。

乌珠应没应?赵熹忘了,他只觉得挺松快,梦里是一片汪洋的水,他感觉到脸颊上湿湿的,应该是乌珠在亲他,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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