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茶几,拉开遮得严严实实的窗帘,阳光照射进来,整个屋子里的森森寒意逐渐消散。
念完一次净化咒,沈若汐就施加凌空术和忽略术,从未封闭的阳台跳下楼。
不是她不走寻常路,而是那门是从屋内反锁着的,不破坏门锁根本出不去。
她却不知道,她刚走不久,就有一个脸上有着哀愁之色的年轻男人从电梯出来,上了7楼。
此人正是702的房主岑波,打算趁着中午阳光正烈,回家里找一样落在这里的东西。
半年前妻子在家里割腕自杀,自责加上对凶宅的恐惧,让他马不停蹄地从这里搬了出去,然后把房子挂到了中介处。
他是住进这里一个多月后,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晚上渐渐发现屋内的各种异动,才从邻居口里得知了这房子的前尘往事。
这房子虽然年代很新,却是转手过一次的了,屋里死过两个年轻女人,已经成了小区内有名的凶宅鬼屋。也只怪他粗心,买的时候看到比正常价格要便宜四五万,信了房主急用钱的说辞,立刻就选择了过户。
后来得知真相,去找原来房主,也无济于事,说房子闹鬼?这种怪力乱神的理由,告上法院根本不可能胜诉,于是只能自认倒霉。
可惜的是,轮到他要转手这房子的时候,即使把价格一降再降,也没有再来个如他那样的傻子接盘了。
将钥匙插进门锁,岑波拧了好几次,却怎么也打不开,最后终于意识到,门是从屋里反锁了。
他背心顿时冒出了豆大的冷汗,也顾不上要去找东西,转身就往楼下跑。
走到白晃晃的阳光底下,他吓得发软的腿脚才渐渐缓和过来。
正在此时,他接到了中介的电话:
“岑先生,您的房子有买主看上了,您看您方便什么时候过来签合同?”
岑波心中一喜:“我现在就在金榈湾,马上过来!”
走到中介门店,见买主是一位带着女儿的中年妇女,一看衣着谈吐,就知道是那种没什么文化和见识的家庭妇女。
“大姐你这边能做主吗?和你老公商量好没?”
他有些担心,那家精明的男人识破这房子的问题,导致这交易告吹。
“放心,我已经离婚了,自己能做主。”
听得这话,岑波顿时有些愧疚,一个家庭主妇要带着还在念书的女儿,实在不容易。
可放弃了这次机会,把房子砸手里,对他来说也很困难,毕竟他还要指着这套房子卖的钱,凑新房的首付款。锦城这一年来房价涨了不少。
于是,当中年妇女的女儿问能不能便宜点时,于心不忍的他松口让步了三万块。
房子以42万成交,签了合同,陈素玲交了两万定金,双方约定10月8号房管局一上班就去过户。
沈若汐倒也没步步紧逼,这原房主也是只买得起一套房的工薪阶层,而且同样是受害者。知道心虚和愧疚,就不算坏得彻底。对方主动让步了三万块钱,她也就没挑开内情狠狠砍价了。
反而是那中介,在她问能不能便宜时,把那房主拉到一边咬耳朵,说她们根本不知道那房子的情况,不要让价。
为了房子成交,为了多挣一些佣金,真是毫无底线。
既然他那么喜欢坑人买鬼宅,那就让他尝尝每天被鬼缠身是什么滋味吧。
“大哥,可以帮我倒杯水来吗?”她拍了拍中介的肩膀,笑眯眯地道。
中介打了个冷战,疑心是空调温度开得太低了。却不知自己即将面临长达两个月被各种鬼魂缠身的恐怖日子,最终还要哭爹喊娘地求到眼前这少女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