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黎至伴驾结束,回到上辰宫已是半夜。
房门推开,榻上正是许襄君身影。
他抽出袖中帕子擦拭手掌手背,将染了血的帕子塞进抽屉,这才缓缓走向许襄君。
刚走近床榻,许襄君转身。
神色朦胧地牵住他衣角:“回来了?休息吧,你抱抱我。”她鼻腔深带的哝语一下子就碾磨上黎至神智。
黎至捏紧她指尖,温声:“嗯,我抱你休息。”
白日那些惊心,替陛下解决事情的疲惫此刻烟消云散。
他全身心放松地拥紧许襄君,许襄君将头顶进他颈子,慢声呢哼:“白衡不在,明日是其他人服侍我起身,你要早些喊我起床。”
黎至揉揉她肩颈:“你好好睡,有我在别绷着,那些都由奴才来解决。”
许襄君眯眼笑出声,人往前一凑,吻在黎至喉结上:“嗯,有你在我无忧。”
几个音从他喉结颤上脑子,黎至瞬时绷紧全身。
他僵硬的掌心摁紧许襄君肩背,喉结在她唇角一阵急涌。
黎至嗓子里全都‘许襄君’三个字,但又不敢唤,颈子炽热气息要了他一半神思。
次日许襄君略微清醒有神智就觉得不对,耳边为何这么安静,宫内出事了?
她茫然睁开眼睛,看见黎至如同上次那般坐在床边,手捏了本《傅说传》正看得入神。
她笑了笑盯紧人,黎至梳洗整齐,束好了,浑身打理的一丝不苟。
这段时间也是养好了点,面上见了点肉,便比宫内初见要俊朗许多,眸底澄澈清净,一如那时读书求学的风流倜傥,如此静|坐也是天质自然。
她瞧着瞧着,不禁觉得心下暖意涌动。
“黎至。”她轻轻喊。
黎至闻声扭颈垂眸,许襄君如同小女儿的娇俏,满是明媚的在他身侧。
“怎么?”
他搁下书,伸手理了理她鬓。
这样的清晨要是能再多些就好了。
许襄君颦眉:“你怎么又不送我回去,不怕被人现么。”
黎至指腹流连,不忍收回,便在她面颊上揉了揉:“有我在,不会有人现,平珠替你休息着呢。”
话下之意是她不需要回去。
黎至俯身,盯住许襄君烟波含情的眸子:“娘娘昨日好大的阵仗,宫内可有不少言语。”
许襄君伸手虚捂住他耳朵:“可不许听人瞎说我坏话,我还来不及做什么,真做了才轮不着被人论。”
黎至眼中只是她,笑了笑:“陛下放奴才休一日,因娘娘在上辰宫下令不许有人与我过密,我这处今日不会有人来。”
他再压近两分:“请问娘娘今日能赌气闭门不出吗?”
许襄君瞪大眼睛,两手攀上他脖子。
笑说:“那就让‘襄婕妤’赌气闭门不出,谁敢进门便杖责,而许襄君在这里陪你一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