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襄君走近,“说了没人不必跪我。”
寻处椅子坐下,下颚垫在掌背,松松腔调问:“我不知你却知他,他是忧心有孕这事吗?”很早前黎至怕都在盘想这件事了。
平珠思忖片刻慢慢起身,点头应是:“黎公子怕奴婢有孕,想早早与娘娘契合日子,这段时间隔个三两日便替奴诊次脉。”
她慌嘴找补:“隔着帕子诊脉。”心下惊得惶恐。
许襄君皱眉:“他从未学过医,几时会诊脉了。”
平珠平静说:“黎公子说上次娘娘允他出宫一日取东西,他寻得医师学了一日。”
“一日就学会诊脉?”许襄君有些惊愕不信,诊脉跟背书能一样吗。
平珠屈在她身前,摇头认认真真回复每一个问题:“奴婢不知,但黎公子已经替奴婢诊过数次了。”
许襄君瞧出她有几分惊心,伸手握住平珠指尖:“今日我来是想告诉你,我这宫门已经闭不了多久了,你若是想安生,多呆在上辰宫莫要瞎走动。”
“我既能出去,便也会有人进来,你届时不要听人到你耳边挑唆,我给不了你的,她们更不可能兑现。你是聪明的,门一开,你要会分辨。”
句句未说死,但已教平珠汗毛竖起。
这种感觉跟黎至那个半昏的小佛堂感觉差不多,许襄君明明每句话都风轻云淡的温煦,可也实在让人窒息。
许襄君抖抖她手:“我闭宫门小半年,陛下这两个月几近一半日子都在上辰宫,有人按捺不住想要我出去了。”
“我进宫这许久,与众位真正见面机会却不足,好像很多人对我很有兴。”许襄君看她,“日后我不会带你出殿,免扰了你清闲日子。”
平珠心下了然,点头,识时务说:“平珠明白,不会让娘娘多为奴婢忧心。”
她不出去就不会有将腌臜谋算打到她头上,许襄君这法子也是护着她的。
再说她就一条命,已然被黎至全权拿捏。。。。。。许襄君如今倒是多虑了。
许襄君起身:“万事有我在前,你吃好睡好等着一朝成凤便是。休息吧,我今日来就这句话。”
平珠屈身恭送。
诊脉?
许襄君满腹疑窦,翻窗去了黎至小佛堂窗边,才抬手窗便被推开。
黎至伸手钩住她肩,一掌将人提了进去。
今日佛龛前小案收拾得整洁,黎至并未默经。
倒是桌面上摆了只盏,里头茶水注满,椅子也只有一把是拖开状。
许襄君拢眉:“怎得没睡在这儿一人独饮。”
黎至松开手,静片刻声音凉了许多,缓声:“后日宴会与你参加那次一样。”
许襄君闷了声‘哦’,无碍扬起音:“那又如何,一个皇子选妃宴就睡不着?大皇子选妃,和你我有何干系?”依近黎至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