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佷可惜,许特助想多了。
当天晚上。
书房内只余台灯灯光昏沉,暖黄光线笼在桌角照片之上,似是给相中人蒙了层如梦薄纱。
陆淮深指尖香烟明明灭灭,脸侧表情看不真切。
只是拇指不知何时再度压上了宋昭的嘴唇,一如白日。
力道越来越大,平坦的照片甚至多了几道褶皱。
陆淮深嗓音沙哑,似是从唇间逼出,一字一顿,“宋昭,你骗我。”
说不上来何种焦躁,陆淮深只觉烦闷,就好像他从未了解过宋昭一般。
宋昭在他面前,到底何时是真,何时是假?
手腕翻转,陆淮深勾过了一旁的手机,“许特助。”
酒店。
电话铃声响起。
宋昭掀了面膜,随意的倚靠床头,“喂?”
“夫人。”
宋昭小脸儿登时清冷,宋昭侧头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许特助,我早不是什么夫人了。”
“额,宋,宋小姐?”
尝试开口,电话那边懒懒的回了一声。
许特助瞄了眼面笼寒霜强压愠怒的陆淮深,小声道,“陆总想喝咖啡,那个他喝惯的咖啡粉在哪里?”
“厨房左手边那个柜子,第三格。”
“好的好的。”
利落的挂了电话,手机在指间打了个转,被宋昭扔到一旁。
抱着枕头正要追剧,铃声又来。
“宋小姐,陆总换洗的贴身衣物放哪了?”
“他房间衣柜最底下右边,给他留了两条。”
宋昭挂了电话,皱眉调了台,手机又震。
“宋小姐,陆总胃病犯了,想吃鸡蛋面,这我也不会啊。”
深吸一口气,宋昭捏着鼻梁默念平心静气,虚伪扬笑,“许特助,麻烦转告陆总。”
“如果他没有自理能力的话,可以尽快联系养老院。”
嘟嘟嘟。
果断拉黑来电人,宋昭餍足的窝在被子里,只觉世界都安静了。
只余陆淮深盯着手机屏幕沉默,膝上的手越来越紧。
他猛地将照片扫入垃圾桶,“滚。”
夜色渐深,不知何时,那喂了垃圾桶的照片又安静的躺在了陆淮深床头带锁的抽屉里。
……
舒舒服服的睡了一晚,宋昭刚醒便接到了宋秉怀的电话。
简单一句话,却让她心口犹如重石击中。
“带你去见你妈。”
宋昭也不废话,立刻赶去宋家。
“宋秉怀呢?”宋昭戒备的盯着门外围拢的几个壮汉,手指悄然滑入口袋。
“宋小姐,受人之托帮人办事,想见你母亲,就乖乖配合我们。”为首男人满脸横肉抽动,棒球棍在掌心敲得笃笃闷响。
贪婪视线自上而下在她身上打了个转,龇着黄牙舔唇。
“我怎么相信你们?”宋昭借着放下包包的空挡,悄无声迹的将折叠刀收入袖口,水眸冷凝。
“很简单,相信我们,你见母亲,不相信,你现在可以走了。”
壮汉啐了口唾沫,手中黑色布袋晃悠。
眸中挣扎之色一闪而过,宋昭终是咬牙点头,“好。”
将布袋套好,宋昭眼前光明尽失。
歪斜着被推搡向前,宋昭侧耳眯眸,尝试记下路线。
“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