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嘉會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她迷迷糊糊,只覺得今晚的枕頭特別舒服,她在上面滾來滾去,甚至最後把「它」抱在懷裡,有種特別的安心感。
一晃到第二天早上。
醒來的時候,房間已經大亮,祝嘉會睜開眼睛,發現江斂已經不在床上。
她看了眼時間,上午九點。
祝嘉會起床,洗漱後來到樓下,看到一個傭人隨口便問:「你家少爺呢?」
傭人回她,「少爺說約了客戶要見面,一早就先走了。」
祝嘉會:「……」
杜雪青正在給寵物餵食,見祝嘉會下來放下手裡的食物,走上前問她,「昨天休息得還好嗎?」
祝嘉會揉了揉頭髮,想起什麼似的在沙發上坐下,說,「阿姨,我們可是簽過合同的,跟江斂可以住同一屋檐下,但不同房,你家裡只有一間客房還邀請我住下來,多少有點加戲了吧。」
杜雪青卻笑,「我自己的兒子我了解,別說他不會趁人之危,就算他真要做什麼,也不可能在我這。」
祝嘉會心想,也是這個道理。
更何況,的確如杜雪青所說,江斂壓根沒想要做什麼。
「我就想幫你加把柴而已,怎麼樣,共處一室感情有沒有更進一步?」
祝嘉會嘆氣,「您也說了他從小就沒體驗過什麼情感上的呵護,冷淡慣了,我初來乍到,哪有那麼容易就讓他突然沉迷於我。」
「會的。」杜雪青沉默片刻,托住祝嘉會的手,「我相信,你會改變他。」
祝嘉會不知道杜雪青為什麼總對她有種迷之自信,只能無奈點頭,「我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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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祝嘉會在杜雪青家吃過午飯才離開。
這一趟「家庭日」之行讓祝嘉會對江斂又有了更深的了解。
從前只覺得江斂這個人冷血,薄情,無論對誰都好像結著一層結界,他住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外面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祝嘉會曾說他是冷漠的冰山,可現在看來——
他哪裡是冰山。
他明明是一座孤島。
一座寂靜,遙不可及的孤島。
他生存著的每天的時光,都用在了工作上。
哪怕是今天這樣的周末,他也依然如同一台不會停止運轉的機器。
他的世界,大概從四五歲起就被定格成了這般,沒有喜樂,亦沒有悲歡。
祝嘉會的心突然沉沉的,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原本以為自己小時候沒有父母在身邊,已經很可憐。
但現在和江斂比起來,她至少完整地擁有著大伯一家的愛,不諳世事地長大,無憂無慮地做了2o多年的大小姐。
祝嘉會坐在車上看窗外的街景,過了一會兒,忽地問前排送自己回去的杜家司機,「你知不知道江斂什麼時候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