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涂药剂的一轮乌青,仍能观出曾经泛血的残迹,连庄晓筱瞥了亦觉有些过意不去,但是要她道歉——门都没有!
“怎地,难不成你也要咬我一口吗?”她讥刺地睨看着他。
“这个方法……不错。”诸葛靖邪笑地以一指玩弄她脚上的铃铛。
铃铛其实只是小小的一颗圆球体,黄金制的直径不过半公分,仿佛仅是个坠子般地垂在秀气的同材质水波链条上,随便一动,就会发出轻巧的铃铃声。
他身边的女伴没人戴过脚链,故他从来不知,细致的链条缠在细致的足踝上,感觉会是这么地性感撩人……他单是这么望着,体内就沸腾了起来。
“你……想做什么?”他眼底燃着怪异,令她神经陡然紧绷。
“哼哼。”诸葛靖奸嘿了几声,借由她的脚踝,他把她的腿拉高,此举立即引来铃声大作与她的连连怪叫。
“啊……你别乱来……啊……放开我!”女人的力量毕竟不敌男人,尤其他单是身材比例和体量,少说也较她的多了二分之一强。庄晓筱此刻才晓得害怕。
“我保证你会喜欢。”低沉和缓却使人发晕的呢喃,暖昧地飘出他含笑的唇瓣,玩弄铃铛的指尖徐徐巡过她的腿肚,游到了滑嫩的大腿内侧来回逗留。
“嗄……不……”庄晓筱惶愕讶呼,寒毛直立,战栗随着倒抽的冷息而流窜全身,腹部流奔的汹涌燥潮,向上冲着她的俏容,一种前所未有的澎湃悸动使她比刚刚更胆怯。
她恐慌地拨开他越来越接近她私密的魔爪,不巧反落入他的掌握,他跟着两手一提,便将她连脚带人从地上拉摔到床上。
“来嘛。”他朗笑诱劝。
“哇……放开我……你走……不要碰我……”庄晓筱又嚷又抵抗。
奈何她在他面前,简直就像小鸡遇到了老鹰,任凭她拼尽吃奶的力气也丝毫看不出成绩。
“等会儿……你就会求我别走了。”诸葛靖话中有话,粲笑的俊颜倚着她的踝骨处磨蹭,炙热的鼻息熨烫了他经过的每一寸粉肤,逗活了她始终沉睡的感官细胞,也刺激了自己的血液脉络。
游戏到此已然玩过头了,只是他尚未注意。
“不……”收紧的喉头发不出声,庄晓筱一下子没办法承受这么猛烈的冲击,唯有舞着无力哆嗦的空拳,恐惧地摇头拒绝。
“你忘了还欠我一口吗?”他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去思考他的词意,便张嘴轻啮她的脚趾。
那几乎是无意识的动作,却是比房事还要隐密瑰艳的亲昵;纵然和其他女人云雨寻欢,他也不曾有此骇世之举,故先撇去庄晓筱因而心跳过速,继之吓得神智全醒不谈,他自己亦大惊失色。
“呃”两人异口同声喝出。
庄晓筱摔然跳下床,反胃地冲进侧畔开着门的浴室内。
“噢呜……”庄晓筱接着又是一阵干呕。
掬把水漱漱口,她不意间抬首看到镜中自己,春风拂乱的短发,迷蒙渗水的秋眸,以及皮肤底层沁着的红潮,她怎么看都像是激情甫度的女子,这……
“你吐够了没?”诸葛靖不耐烦地偎在门口,坦荡荡的壮魄丝毫不介意与她分享,腰杆处甚至连象征性地围一下毛巾遮蔽也省了。
“嗄……”庄晓筱没他那么大方,她急急躲进浴帘内。
“你想躲在那儿一辈子呀?”她的仓皇令他的情绪霎时好转。
“一辈子?”好……恐怖的字眼,她只怕一分钟也待不住,但要她露着光洁的身子再去养贼人的眼,她是绝计不愿再提供这样的免费服务。
一旁正好有件浴袍救了她,她没有选择地穿上,然后目不敢斜视地越过他走到卧室,并背对着与他沟通,以免瞧到不该瞧的部分。“把我的衣服还来,我要回家。”
看她套着他的浴袍,虽然松松垮垮犹如小孩穿大人服,让人忍俊不禁,可他却莫名洋溢着满怀温馨,而这种感觉居然很不错,很……浪漫?!
不不不,怎么会?如此滑稽的画面怎么会和浪漫扯上干系呢?
他蓦地暴跳如雷!像是要驱散那可笑的想法。“不知道!”
“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负责的答案?光火之余,庄晓筱一时忘了他的“清凉”,猛地就转过身来与他理论。
不虞他早就迫在她的背后,她这一转,适巧撞进他刚硬的肉墙,接着惨遭自己的作用力反弹。
“哇!”煞不住车的娇躯倒摔躺在床上弹了好几下,她没有等到魂体落定,便猛坐起来嗔怪。“你想吓死我……喝——”威风凛凛的咆哮于尾音处猝地削尖,然后失声。
原来她所在的位置恰好正对着他的男性雄风,未经人事的她,当场让入眼的景观震住。
想不到男人的……是那么的……惊人呀!
她张口结舌,脑袋真空发胀,根本不记得女性该有的矜持,只能瞪着那父母没讲过、课本会跳过的宝贝物傻望。
“喂!”骤然侵来的食指托高了她的下巴,打断她的呆若木鸡,将她的视线移至他漾着揶揄的鹰眸平行。
诸葛靖沾沾自喜地询问:“怎么?你看得还满意吗?”
方才无意间做出啃她脚趾那种超限制级的闺密举止,他已经很郁卒了,岂料她不但不觉得荣幸,反而厌恶地直吐,如此老大不敬的行为恍如台北直线下滑的股市,重挫了情场素来得意的大情圣,于今她的骇愣表现,无异乎是让他东山再起,扬眉吐气。
“噢呜……”回复他的却是熟悉的干呕声,庄晓筱不能扼阻没由来又翻腾上喉的酸液,她的胃脏像有火在烧,而热力的来源发自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