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你。”
“不用。”她道。
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走了两步,手突然被人抓住,下一刻她腾空而起,落在他背上。
“抓好。”他粗声道。
她就是不抓,就算腿被他扣着,上身也要直起来,离他远远的,可很快她就受到了教训。
这种姿势太难受了,还时刻让人觉得会摔下来,根本坚持不住。
她脸色一阵乍青乍白,终于屈于现实,趴在了他背上。
他的背很宽,待在上面很有安全感,肩膀也很宽。这让她想起季书生,他的肩膀也很宽,明明人很瘦,但脱下衣裳有肉。
夜风有些凉,吹拂着他的马尾。
那丝一下又一下扫在她脸上,痒痒的。
她没忍住,用手把他的马尾扒拉去一边。 他顿了顿,什么也没说。
明明看着不强壮,偏偏背着自己走了这么久,连大气都不喘。
颜青棠有些累了,将脸搁在他肩头上,心里在想两人的关系为何会变成这样。
其实之前她就想过这些,揣测他的心态,和之前他的行为动机。
他常年隐于暗处,离群索居,也许从不与女子亲近,她大概是第一个,所以对她生了好感。
他不解世事,不知什么话是调侃,什么是认真,所以对她和宋巍的亲近产生了不解和质疑,因此生出为什么他们可,我不可的想法。
至于那个吻——
也许是他偷看了自己和书生做的事,学来的?
想到这里,颜青棠整个人都凌乱了。
但她还记得一件事,两人不能再这么僵下去了,总要说清楚。
“那次的事,我不怪你了。”
她清了清嗓子,越说越顺畅,“你年纪小,以前大概没跟女孩子相处过,所以才会弄混淆男女之间关系。但以后不要再那样了,男女授受不亲是真的,我和宋巍的亲近,是属于姐弟之间的亲近,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第47章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欺负你◎
景想把她扔出去。
他见过的女子,不知凡几,不乏绝色,不乏家世背景出众的,他会弄混淆什么关系?
可他又想起自己的身份——一个常年待在暗处,永远见不得光,离群索居,不解人情世故的暗卫。
这些都是她理解的。
好吧,他为何要弄出这样一个身份?
季书生是这样,景也是这样,总能被她找到短板,总能让她拿捏住性格上的‘软肋’,然后牵着他鼻子走。
其实那日在华清池,他强行吻了她,出来后他就后悔了。
他好像把事情弄复杂了。
其实这种复杂他早就该预料得到,只是他不想去想后果,糊里糊涂就这么过了好些天。
而这次他的后悔,根本也不是后悔把事情弄得复杂,更多的反而是……怕她因此生气。
他从没有见过她那个样,眼神那么冷,他怕……她会不理自己,厌恶自己。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后来他主动出来,未尝没有示弱道歉的意思,可这女人反倒生上他的气了,还故意每天都跟宋巍出去,瞧都不瞧他一眼,问都不问他一声。
他,纪祚,生下来就被皇祖父赐名为祚。
祚有福,帝位之意,注定是天之骄子,是太子,是未来的天子,尊贵了近二十载,何曾这样示弱、委曲求全过?
她却弃如敝履,不屑一顾。
甚至此刻,她说的这些话,无不是想把那次的事抹掉,想让事情回到之前。 她就是这样!
怕麻烦,讨厌纠缠,所以不愿与人牵扯上。
哪怕是季书生,明明两人关系那么亲密,当她意识到这些亲密有些过界了,她就会立刻躲出去,让两人之间冷却一下。
如果按照她的想法,此时的‘景’应该听从她的安抚,就让一切都过去,当做什么也没生。
这样其实对他也好,毕竟已经有了个季书生,再弄个暗卫景出来纠缠不清,算什么?
可这一次,他莫名不想听她的。
不想按照她的心意,顺着她给出的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