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人太多,徐大太太就和长宜去了西次间里等着,过了一会听到东次间里有人喊醒了醒了,碧玉一脸喜色的从屏风后面走过来道“张大夫扎了一针,郑太夫人醒过来了。”
长宜舒了一口气,越觉得骨头痛得厉害,一牵扯就痛,徐大太太见长宜扶着腰,这才想起她磕在了熏炉上,说道“你快去内室瞧瞧,可碰的厉害”
那熏炉是铸铜的,正好撞在了凤嘴衔上
碧玉扶着长宜进了内室查看,雪白的肌肤上硌的一片青紫,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碧玉过来给徐太夫人说了,徐太夫人脸色很是不好看,郑兰斋听了一脸的愧疚,忙拉着长宜的手道歉“祖母脾气急,刚才是在气头上,她也不是要故意推你的,四弟妹若要怪罪就怪罪我好了,都是因为我的事才伤着了四弟妹。”
长宜慢慢抽回手,笑了笑道“我刚才也是瞧太夫人脸色不好,是突然了些,一点小伤而已,抹些化淤的药日便好了,三嫂不必放在心上,只要太夫人没什么大碍就好。”
徐大太太却有些听不过去,冷嘲热讽的道“三弟妹是要好好谢谢四弟妹,刚才张大夫也说了,若不是四弟妹叫开了窗户,郑太夫人只怕醒不过来了呢。”
徐太夫人看了一眼郑兰斋,让她去和郑太夫人说几句话,又吩咐碧玉拿了祛瘀的药膏来,握住长宜的手和徐大太太说“这里也用不着这么多人,你去送了你四弟妹回去吧。”
徐大爷今日正好在府上,听说后也来了清心堂。郑太夫人突然晕厥过去,虽说是醒过来了,但人还得好生送回去,徐大爷叫管事给郑大人传了信,套了四架的马车亲自护送郑太夫人回到郑府。
回到随安堂,青竺看到长宜腰上的淤青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掉下眼泪道“夫人一片好心,郑太夫人也太狠心了些,竟使了这样的力气推你。”
长宜也觉得在清心堂的时候,郑太夫人看她的目光中带着冷意,她当时也没想这么多,以为郑太夫人心疼孙女,对徐家的人都有怒气,现在回头想来倒好像没这么简单。郑太夫人说徐家亏欠郑家的不止这一桩事,当时瞥了她一眼。
莫不是徐衍和郑兰斋的亲事没能成,郑太夫人把她记恨上了这也不是没可能的。
所以才看到是她,想都没想就把她推开了。
也不知当年到底生了什么她一直没敢问。
从徐太夫人那里拿来的药涂在身上清清凉凉的,还有一股薄荷脑的气味,上了药长宜就穿上了亵衣,拿了一本书趴在床上看了起来。
等到天黑徐大爷才从京城赶了回来,一起回来的还有徐衍。在路上徐衍听徐大爷说了事情的经过,徐大爷不知道长宜受伤的事,只是听说四弟妹去扶郑太夫人的时候,郑太夫人推了四弟妹一把。
回到府上,徐大爷先和徐衍去了清心堂,徐太夫人刚从猗园看了长宜回来,和徐衍说“我没什么事,倒是长宜磕到了腰,你快回去看看她吧,今日要不是有她,只怕要酿出大祸来。”
徐太夫人话还没说完,就见四子紧绷着脸,眼神一片冰冷。她很少见到四子有这样的时候,那一定是动了怒了。
徐衍向徐太夫人拱手行了一礼,声音还算平静“那儿子就先告退了。”大步走出了清心堂。
小厨房糟了鸭掌,长宜很喜欢吃,晚饭又喝了半碗莲子粥,让木槿点了一盏油灯,坐在暖阁的炕上看书。她原本想等着徐衍回来的,看了一会书眼皮却越来越重。
木槿在一旁看着她直打瞌睡,劝道“大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夫人不如先去床上睡会。”
长宜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漏刻,才不过酉正,她摇了摇头道“你把那本我昨日练的字帖拿过来,我还是练会字吧。”也不知怎么回事,她近些日子好像越来越嗜睡了,以往也没这样过。
徐衍从清心堂回来,就看到长宜趴在炕桌上已经睡着了,腿上盖了一床衾被,莹白的小脸透着粉意,好像脸颊上的肉比从前多了些。
他轻声的问侍立在一旁的木槿“夫人睡了多久了”
木槿就道“夫人说是要练字,奴婢把纸墨拿过来就见夫人已经睡着了,差不多睡了半个时辰了。”
徐衍点了点头,抱着长宜去了内室,长宜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嘤咛了一声,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正在徐衍怀中。
“四爷。”长宜揉了揉眼睛,抓着徐衍的前襟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又睡着了”
徐衍见她眼睛都不怎么睁得开,抱着她放在床上,开始解她的衣衫,声音低沉的问“伤到哪里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