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推开门,整个人僵住了。
只见外婆正坐在床边纳着鞋底,而一身锦袍的男人蹲在她的身后。
正将一把闪着寒光的腕刀,抵在外婆的喉咙之上。
男人望着我,眼睛眯成一条危险的缝。
霜降的瞳仁中,溢出冷冽的光。
无声的警告,最为致命!
“丫头,你怎么了?”
外婆听到了动静下意识的抬起头,咽喉不偏不倚的触上了刀刃。
这个举动,吓得我差点惊呼出声。
“别动!没事!”我强迫自己缓和了语调,“看到您灯还亮着就顺便进来看看!我……我先回去睡了!”
话毕,我转身就跑。
慌慌张张的进去自己的小屋,顺手把门插上。
可一转身,一个高大的阴影便挡住了我头顶的光。
我抬起眼睑刚看清是男人时,他伸出大手掐住我的天灵盖。
稍稍一提,将我拎了起来。
我使劲推搡抓挠,可男人无动于衷。
于是,我抬脚便踹向男人的要害部位。
只听‘咔’的一声,我的脚趾撕心裂肺的疼了起来。
什么东西这么硬?!
垂下视线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好粗的一条……尾巴!
男人的下半身,不知何时变成了蛇尾。
蛇尾盘旋轻轻蠕动着,上面布满了坚硬的鳞片。
鳞片竖起的部分,锋利到像是刀刃。
将我帆布鞋,割开了一道口子。
怕是再深一点,我的脚趾头就没了。
电灯昏暗的光,在男人的身上镀上一层圣洁的暖色调。
阴影下的轮廓,更显风雕雨琢般的完美。
可此刻的我无暇欣赏男人的盛世美颜,只是本能的感觉到害怕。
可是害怕归害怕,我不能就此摆烂。
于是猛得一脑袋撞向男人的额头,乘着他松开我之际拿起桌上的酒坛。
拽开塞子,直接将腥辣到有些熏脑子的液体泼向男子。
外婆曾经说过,蛇虫鼠蚁最怕硫磺粉和雄黄酒。
男人没有躲闪,或者说根本懒得躲闪。
雄黄酒洒在他的脸上,瞬间像是硫酸一样腐蚀。
冒着浓烟,甚至呲呲作响。
男人盯着我,眸光瞬间冻结。
顶着一副溃烂的脸逼近我,一把抓住我的双腕按在墙上。
溃烂的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蝼蚁,你的名字!”男人目不转睛的望着我,声音不怒而威。
“巫灵!”我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
“千夜苍玦!”男人将我提溜到半空,对上我的视线。“记住本座的名字!”
千夜苍玦冷冽的瞥了我一眼后,突然往后一仰。
在我惊恐的视线中,化身成一条巨蛇。
巨蛇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摄人心魄的低吼。
刚吐出冰凉的信子,掠过我的脸颊。
可随着我身上水迹的干涸,巨蛇突然化作黑影。
刹那间,融入我的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