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人已经缺席了。
“……你不知道,当时我开电瓶车带时筠摔跤那是因为拐弯出来的车实在是太慢了,他让我我让他,我当时也不知道思想怎么就滑坡了,忘记用脚撑地了,然后因为车太慢我们就摔了。结果你知道吗?那个司机还以为我们是来讹人的,一下车就甩锅给我,说他开车开这么慢了我们还能摔跤。我当时一听我就不服气了,一下子我就从地上蹦起来,我和他吵架,告诉他就是因为他开车开太慢了我们才摔得。”
贺睢在那头讲得绘声绘色。
时筠也觉得好气又好笑:“当时好多人围观,我就趴在地上因为腿骨折起不来,他摔了个屁股什么事情都没有。他也不说过来扶我起来,就在那边和司机吵架。我躺在地上就在那边被人围观,看着他和司机吵架。”
宁雁易听得笑得特别没良心,捂着嘴:“我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开心?”
时筠:“没事,反正这件事说一次大家听了都会笑一次。”
季言礼来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他们在说说笑笑,服务员在前面给他带路,做着请的动作,然后捏着他的耳麦不知道在和哪个同事交流。
服务员:“十七号桌在这里,先生请……”
很普通的四人座位,两边两个长沙,长沙上坐两个人的四人座位。锅底都还没有上,三个人坐在那里侃大山等他。
季言礼走过去的时候先看见面朝着他的时筠,在时筠对面是一男一女两个背对着他的情侣。
他走进时笑声还没有消失,他挨着时筠坐了下来,打招呼的手刚刚举起来,季言礼就现对面的男生笑容僵住了。
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
想要打招呼的手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放下。
服务员没眼力见地拿着菜单过来,问需不要点餐。只是桌边四个人都没有回答他,
时筠看着贺睢,他的反应一点都不让她意外。她主动开口做了介绍:“这是我男朋友,季言礼。这是我小贺睢,这是贺睢女朋友宁雁易。”
季言礼:“你们好。”
然而对面两个人都没有回应他。
宁雁易想说一声‘你好’,但怎么也开不了口。有些震惊地看着对面的季言礼,总觉得这张脸无比的熟悉,稍微有一些和贺睢神似。
视线来回在季言礼和贺睢两个人身上流动着,最后宁雁易看向了对面的时筠,她能感觉到自己旁边坐着的贺睢徒增的怒意。
四周都很吵闹,衬得他们这桌的安静格外的诡异。
在诡异的安静之中,贺睢率先打破。
“时筠你跟我出来一下。”贺睢看着季言礼,最终移开视线,但也没有看时筠一眼,径直走出火锅店,他身上强压的愤怒很明显。
季言礼有些不解地看向时筠,她只是朝着自己笑了笑,然后侧身挪了出去。
贺睢在前面走得很快,完全没有在意身后的时筠会不会跟上,他照着指示牌找到了消防通道。
贺睢将门推开,里面一片漆黑。随着开门声响,声控的感应灯亮起。
消防通道里面很安静,灰尘铺满了这里的一切,似乎许久都没有人来了,水泥味因为没有良好的通风,一直没有散去。
时筠走进去,身后自动关上的消防通道门关上了。
“你恶不恶心?”贺睢开口。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消防通道里回响,一遍遍的回声也仿佛是四周的一切都在质问她。
质问她恶不恶心。
时筠对上贺睢愤怒的脸,她仿佛在装傻,问:“不像吗?我觉得他很像。”
“所以啊,你不觉得你很恶心吗?”贺睢抬手指着消防通道的门,“找这么一个人,你不觉得你恶心又可恶吗?他做错了什么?他做错了什么要被你当做替身去喜欢啊?”
贺睢吼着她,额头和脖子里鼓起了青筋,明明自己才是凶人的那个人,但是他比时筠还先崩溃。是对时筠的同情,又怒其不争。
他深呼吸着没有让自己哭出来,贺睢路过时筠,伸手拉开消防通道的门,门打开了,商场外的喧闹立马飘入寂静的消防通道。“时筠,你清楚的,没有可能了。”
最后他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消防通道的门重重关上了。
关上的门重新让消防通道回归了安静,时筠也不知道自己在里面站了多久,直到灯灭了。
她红着眼睛从消防通道里出去,季言礼拿着她的衣服和包站在不远处。贺睢和宁雁易已经回去了。
这顿晚饭算是泡汤了,他们从商场出来,没有打车离开,绕到商场后面是府的护城河,旁边照亮健康步道的路灯找不到护城河这里,只能看见一片黑色躺在河床里。
今夜的风有些大,时筠和季言礼沿着护城河河边慢慢走着,风吹红了鼻头和时筠的眼睛。
他们没有牵手,两个人看着脚下的路,只有外套的布料时不时碰到。
最后还是季言礼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他一张口,看着白气从嘴边里出来,就像是抽烟了一样。
“我和你那个小有点像。”
时筠听到他这句话,脚步一顿。身旁的人依旧朝着前面走着,他们从并肩变成了一前一后。
“可能吧,稍微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