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秦先生还没睡,很快便作出了回应:“请进。”
青年将铜质把手拧开,缓缓走进宽敞的卧室。
卧室门正对着的是隔断外层的一处休息区,一套典雅的木质家居和复古地毯旁,摆着一些深绿的精致盆栽。
墙上的壁龛里还置着几幅鲜花标本与一些古书籍。
还有一件巨大的玉雕亭山尤为引人注目。
沈时青头一次见到这么栩栩如生的玉雕,不由多看了几眼。
但很快转过眸,望向了卧室隔断里侧的大床。
秦柏言已经躺在床上,后背倚在枕前,低眸看着眼前翻开的书:“来了。”
男人只躺在大床的右侧,将左侧的空间全然空了出来。
这个场面和这句话。。。。。。
沈时青怎么看都像是秦先生在等他来,然后关灯睡觉。
但他又不知道会不会是自己过分解读。
所以迟迟没有迈开步子向前,也没有开口说话。
秦柏言的视线依旧落在纸上那几行简体印刷的字上,腾出一只手,将身边的被子掀开一角。
偌大的空间里,只有被单与床罩摩挲而出的细碎声响。
再无其他。
沈时青忽而想起不久之前。
他也对秦先生做过这样的动作。
难怪从前秦先生问他是不是在邀请自己,原来这个动作的暗示意味这么强。
他思考着,觉得秦先生邀请自己倒是不至于,可能是以为今晚自己还要在这睡吧。
于是在原地踌躇了几秒后。
缓缓走上前。
他酝酿着准备解释自己只是来拿枕头。
话在喉间就要被吐出时,男人率先有了动作。
秦柏言将书合上伸手置在床柜上,将鼻梁上的无框眼镜也取下后,顺手将卧室里的大灯换成了一排小地灯:“明早做什么吃的?”
嗯。。。。。。
果然,犹豫就会败北。
沈时青这下是完全没有机会再解释自己只是来拿枕头的了,只能是硬着头皮爬上床。
然后磕磕巴巴的回答:“秦先生想吃什么?”
秦柏言:“黄油吐司。”
“就这样?”沈时青躺上床,眼前又是那盏复古大吊灯。
他有点不敢扯被子,只敢可怜巴巴的扯过一点被角遮在肚子上。
国人的盖被思维,哪里都可以没有被子,肚子不可以没有。
“嗯,不用太麻烦。”秦柏言回答的同时,微微偏过眼。